种种所为,我都会跟岳父说清楚。你,还有你,都一块走吧,今儿本少爷正好空闲,田里的事都安排好了把家里的事再好好地安排安排。”
被他指出来的两个丫鬟姿色不俗,素日也是挑三拣四的、嫌东弃西的,他早就想发作了。如此一来去了四个张牙舞爪的,留下的要么老实本分,要么是那会看人眼色,凡事不敢太过的。
待叫人将她们带下去之后,李长雨又挥手让丫鬟婆子都退下,这才看向脸色煞白的高氏。
高氏颤抖着嘴唇道:“二爷可是不满意宛儿,才要当人故意落宛儿脸面?”
李长雨将凳子移到她面前,握住她一双手叹了口气道:“落了你的脸面就能让我长脸吗?宛儿,我们是夫妻虽说‘夫为妻纲,,可还有一说‘夫妻同心,我可不想咱俩之间插入一堆下人指手画脚。用这些人是为了让日子省心,可不是为了添堵。”
高氏嗫嚅道:“那······那……二爷也应该管教她们,怎能送回高家呢?我爹见了会怎么想?”
李长雨将她拥入怀里,摩挲她小手,轻声道:“你呀,真是深闺娇养出来的——太单纯了,亏得是嫁给我,要是嫁到哪个大户人家,非得被人剥了皮不可。你也不想想,她们这些人,都是名利蒙了眼的势利狡诈仆妇,费那功夫管教,还不如我再买了人来慢慢调教呢!至于你爹那,你放心好了,他老人家能在我穷困的时候,就相中我做女婿,自然是非常人,又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再说,这些人是高家的老人,还得送回去让他来发落比较好。
高氏仍然觉得心里难受,只是今儿的事却有些让人猝不及防,一向待她温柔的李长雨气势逼人,她竟然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李长雨感觉到她抑郁,便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认真地问道:宛儿,你生活在那样的家里,连身边伺候的人都耍心眼、弄手段,你不觉得烦累吗?”
高氏一愣,疑惑地看着他不语。
李长雨轻声道:“你娘家家大业大,自是复杂,我也不能说什么。可是我李家不一样,我才不要在自己家里,还要费神跟那些恶仆周旋呢。我知你自小就没吃过苦,身边少不了人伺候,不过下人就要有个下人的样子,若是王嬷嬷这样的下人,来一个我赶一个。你要人伺候,咱们再买就是,调教几个听话的出来,往后日子也顺心。”
高氏有些摸不准李长雨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借机将自己身边人除去吗?
李长雨拿起桌上的衣服,对她笑道:“我说再多,你一时也不会明白。咱们慢慢往后过吧。我虽然不能让你大富大贵,但一定会让你日子过得比其他姐妹轻松自在,我也会一心一意地待你。来,换上这衣服,我带你四处走走。不是不喜欢你穿锦衣华服,而是在田野里行走,那些服饰不合适,裙裾拖曳着也不方便。
高氏听他的话,换上简单的衣裤,探究地看着李长雨道:“二爷瞧这样可好?”
李长雨正伏在桌上沉思,闻言抬头一看,不禁失笑起来。
高氏不安地问道:“怎么,不妥么?”
李长雨摇头,扯过她笑道:“你满头珠翠,配上这身衣裳,有些怪。宛儿,将簪环去了,挽个简单的发式吧。”
高氏无法,只得将头发也改了。
她本是满心不舒畅的,可是李长雨亲自为她整理头发,又帮她挑了发簪插上,好一番鼓捣,倒有些夫妻琴瑟相合的味道,心里便又松动了些,看李长雨的眼神也柔和不少。
待李长雨牵了她的手,去到小清河边,看那流动的清清河水,随风舒展的杨柳,又指给她看哪一棵树是自己栽的,高氏纵然被沿途遇见的人盯着看,这时心情也舒畅起来。
再看那青山翠绿如画,田野一片辽阔,到处是栽秧的农人,微风送来水田那边带些泥土腥味的气息,和人们飘忽的笑谈,她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忽然她觉得,穿着婆婆帮自己做的这身棉布衣裳,站在这里,一身轻松,与河流青山田野融为一体,无比的协调,要是穿自己原来的衣服,带着大批的丫鬟婆子出来,只想想就觉得不自在。怪不得那时候她不想出来呢,而现在,她却想拉着李长雨再走远些。
于是,小两口就沿着河岸漫步起来,听李长雨跟她说童年趣事,在哪爬树掏鸟窝,在哪下河洗澡,什么时候跟村里的男娃为了摘桃打架等等。
高氏不住地轻笑,指着夹在柳树中间的那些桃树,问道:“这些桃树也是你们栽的?那桃子归谁呢?”
李长雨看着那桃树,有的已经被摘光光了,空剩一树枝叶;有的则挂着青青的果实——这是到七月才熟的品种。他眼前闪过菊花的身影,想起当年和青木张槐在河边插柳的情形,一时间有些发怔。
高氏见他呆立不语,轻推他道:“二爷!长雨!你在想什么?”
李长雨惊醒过来,忙握紧她的手道:“宛儿,往后在外人跟前,你叫我二爷。私下里剩咱们俩的时候,你就叫我长雨好了,我喜欢你这么叫我。我一个乡下小子,被人叫‘爷,,还真有些不惯呢!”
高氏听了欣喜,微笑道:“嗳!那宛儿就这么叫了。”
李长雨点头,笑对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