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会饶了他。
桂枝怒道:“再有这样的事儿,大伙就使劲地唾他,瞧他还咋在村里横。”
强嫂子气道:“要扣钱。一扣钱他就心疼了。”
青木道:“我说这话不是表功,是要告诉你们,大伙都要警醒些,要记得这坊子里的香肠有你们自个一份;大伙都警醒,那有些小心事的人想使坏也不成——这么多人看着哩。”
说完这些,他又细细地叮嘱了李长亮一番,这才让人散了,各自忙碌不提。
晚上,张槐一家聚集在郑家,说起今天的事,都摇头感叹。
郑长河叹口气道:“周矮子今儿气狠了。他是个要强好面子的,这侄儿媳妇老是让他丢脸,本想把她休回家的,谁晓得侄儿不乐意。”
菊花诧异地问道:“又不是他自个的儿媳妇,那么生气干啥?”
张大栓笑道:“菊花,这你就不懂了,本家兄弟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想分开都难哩。你没瞧见村长三叔么,硬要青木给说法,村长爹气得要打他哩。就像他说的,要不是怕他丢老李家的脸,管他咋闹!”
说起这事,杨氏就生气,她撇撇嘴道:“这个老糊涂,真是糊涂到家了!怕是因为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不然能这样?”
张槐今儿去了下塘集,故而不知这事,听青木轻声说了事情的经过后,想了一下微笑道:“我觉得这么阄上一回也好。一来哩,让你发现作坊的一些问题,早发现早整治,要是等出了大事才发现这些不妥之处,说不定就费好大的劲儿折腾;再有,金铃这事也帮咱们提了个醒:坊子里做工的都是些媳妇,日常进出行事还是要小心检点些才好,不然真的惹出啥事,那时全家受累。所以,你该庆幸才对—如今还能照常娶嫂子;要是娶不成了,真要退亲再娶,那时你哭去吧!”
听得大伙哄笑起来,张杨也丢下书本跑来凑热闹,此时接腔道:“哼,三爷爷要闹,就如他的意——让青木哥哥把金铃纳了做妾,退亲再娶是不成的。”
菊花闻言差点被口水呛了,几个大人也是愣了片刻才大笑起来·青木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不去看书哩?明年该参加院试了吧?咱可是指望你中秀才、中举人、中进士,一路往上升哩!宰相啥的就先不说了,你先弄个小县令当几年再说。”
张杨笑眯眯地揉揉眼睛道:“就不许我歇会儿么?老是看书眼睛也难受哩,听你们闲话我还能笑一笑。我可是很用功的·小石头整天被夫子追着逼着看书,不过这小子就算这么的,也比我书读的好,真是气死人了。”
郑长河大笑道:“杨子,不要跟人比——人比人气死人!你只管好好地读你的书就是了,就算考不中秀才,你爹也不会怪你的。”
说笑了一会,又转到青木成亲的事情上·杨氏就笑道:“也没多少日子了·我这心里怪紧张的·老觉得忘了啥事似的。”
何氏笑道:“能忘了啥事?明儿我帮你理理。你不过是高兴的……”
几个长辈就说起这成亲的事情来,菊花则跟青木、张槐在一旁听着,不时地插上一句话,提些建议。
青木是定于腊月初一成亲,随着成亲日子的临近,郑家就忙碌起来,由于本家的亲戚少,左邻右舍就主动帮忙,连带的跟着忙碌。
郑家沉寂了十几年·终于要添人了!杨氏和郑长河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忙得脚不沾地;菊花的两个老姑奶奶也早几天就过来住着,要亲眼瞧着娶侄孙媳妇。
这天,张槐帮着郑家从下塘集运回一批成亲用的点心食品、各样礼品等,卸下牛车交割完毕,悄悄地对菊花使了个眼色,然后先出了郑家院子。
菊花带上帽子,趁着人不注意,来到两家之间的竹林边·果然张槐等在那里,便微笑问道:“啥事哩?跟做贼似的,叫姑奶奶瞧见了又要说你。”
张槐先是迟疑了一下,想要伸手拉她,又忍住了,一边无奈地对她展颜笑道:“你还说哩!这姑奶奶也太……太······”他竟然说不下去了,只得咧嘴傻笑。
菊花微笑道:“她管得也对。你读了那些书,难道不知礼法么?不过是咱们仗着从小一块长大,又定了亲,才放肆了些,让人瞧见还是不妥当的,往后该小心点。”
原来,自从菊花的大姑奶奶过来之后,菊花和张槐就没法子跟往常一样相处了。老人家有一回见两人竟然头挨着头,几乎靠在一块看一本书,并不停地说笑品论着,立时放下脸,将菊花狠狠地教导了一番,更是痛骂了槐子一顿,还是杨氏过来打圆场,才把这事糊弄过去。
晚上,她到底还是又教训了杨氏一顿,说菊花虽然定了亲,也不该跟槐子走的这么近,就算是成了亲的两口子,说话行事也是要注意分寸
菊花也是心虚加惭愧,过后再跟槐子说话,就得用这种约会的方式了,想想也实在是好笑不已。不过,她倒是没有讨厌这位老姑奶奶,晓得她也是为了自己好。
槐子点点头,微笑着对她说道:“我在下塘集买了四亩地哩。靠近小清河边,离你们家的铺子比较远。”
菊花听了一愣,见他含笑的样子,问道:“你也要在那盖铺子么?那为啥买那么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