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槐道:“表哥,我听杨子说,他青木哥有一双手套,戴了暖和的很。我就学着他比划的样子,帮你跟杨子都做了一双。你正好戴着干活也不冷。”
张槐有些诧异,又满脸苦涩地瞧了菊花一眼,要是往常,她帮青木做手套,肯定也会给自己做一双的;可是,如今却是表妹帮自己做了。他谢了玉芹,跟她说这天干活也不冷,而且地里脏的很,把手套弄脏了可惜,还是放那等他读书的时候戴吧!
玉芹就笑着点头,把手套收了起来。
青木见了更不高兴了,又不能让他不要那手套,只能下死眼地盯着这个玉芹,很是有一种危机感。
菊花和小妹就去瞧那手套,顿时又是一番夸赞。菊花是真心夸赞的,瞧人家的针线,缝得多匀净,哪里像自己缝的粗针大脚的。
何氏听了高兴,对她俩道:“昨晚熬了半天哩。她又没见过你做的,就听杨子在那比划,好在总算做出来了。这样儿还成么?”
菊花忙道:“成,就是这个样子的。比我做的好多了。我帮我哥做的那双,都破了一个口子哩,都是因为缝的针脚不匀净。”
刘小妹笑道:“你要是针线活也做的好,我可要眼气死了。”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菊花见哥哥死盯着这个玉芹,不住地打量人家,心里暗自琢磨起来。
一时青木和张槐吃完了,丢下碗筷跟着外边的人就下地去了。
杨氏过来,跟何氏说话,又把玉芹好一顿夸。
何氏便挽了挽袖子,对菊花道:“你俩跟我玉芹去歇会,我跟你娘来收拾。”
杨氏也笑道:“你何婶子也不是外人,就让她陪我忙吧,你们小女娃去说话儿。反正他们晚上也不在这吃饭,下午就没那么忙了。”
菊花答应了,带着刘小妹和玉芹往自己房里去了。
她因为青木的异常表现,便格外地留心这个玉芹,言语间套问她家的事和她的兴趣爱好,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盯上了小红帽的狼外婆。
三人说些闲话,一时刘小妹要去茅房,菊花便陪着她俩去了。
玉芹夸菊花家的茅房干净、清爽。
菊花笑道:“这都是我哥弄的。别瞧他不爱说话,做事细心的很。”她想让哥哥在这个玉芹的心里留个好印象。
刘小妹见旁边草编围墙上,挂着一个小巧的篮子,里面放了些草纸,赞道:“这样方便,要不然忘了带纸,可不是麻烦?这篮子也编得小巧,怪好玩的。”
菊花又道:“这也是我哥弄的哩。”
其实这篮子是她爹编的,不过为了给青木加分,就算到他头上了,反正青木也是会编的。
玉芹甜甜地笑道:“我槐子表哥也是很细心的,茅房也收拾的干净。”
菊花怪异地瞧着她,似乎自己白费心思了,人家好像对表哥有情义哩!
就听玉芹又道:“槐子哥把橡子果儿泡了晒干,漂几天,再磨粉,还能做豆腐哩。”
菊花忍不住对她说道:“那是他跟我哥学的。这橡子豆腐是我哥最先做的。”她心道,你表哥是不如我哥的。
刘小妹便证实道:“这东西是菊花家最先做的。先用来喂猪,后来才做了豆腐的。”
可是,菊花没有等来玉芹对青木的赞叹,就听她说道:“是么?槐子哥真聪明,一学就会了。他念书也聪明,跟杨子一起背书,杨子说他都很少错哩。”
菊花彻底无语了,啥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不由地为青木担心起来,按说第一回见面,不应该这么快喜欢上她才对,他以往都没对哪个女娃子这样哩。
她胡乱想道,要是哥哥跟张槐为了这个玉芹,反目成仇,那可不糟了?于是,她那丰富的想象力就展开了,刹那间就自编自导了一出爱恨情仇的乡村故事。
刘小妹完事后从茅房出来,扯了扯发呆的菊花道:“走吧,你还呆在这干嘛?”
菊花这才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这么一会的工夫,想那老远去了,这都哪跟哪呀!
且不说菊花在家留心这玉芹,荒地里青木也没放过槐子。
他把槐子扯到一旁,离旁人远远的,捡那地里翻出来的草根和石子,一边问道:“你那表妹是咋回事?”
张槐困惑地问道:“咋回事?”
青木不悦地说道:“她咋住了这么几天还不走?往年你外婆那边的亲戚不是住一晚就走的么?”
张槐张大了嘴巴,怪异地瞧着他道:“我咋晓得?难不成我还能不让她住?她住几天,跟你有啥关系?”
青木气极了,压低声音道:“她还帮你做手套,我瞧她是想嫁给你哩。我可跟你说,你要娶她趁早娶,就别来惹菊花了。”
张槐大惊失色道:“你瞎说啥?谁要娶……”他忙又停住了话头——这声音太大,引得人都往这边瞧了。
赵大嘴笑着高声问道:“槐子,娶谁哩?”
刘二顺接道:“他肯定是在和青木商量,谁家的闺女好,就娶谁。怕是两人想法有差,就争起来了。是不是,槐子?谁家的闺女,说出来叫大伙给评评。”
青木和张槐无奈地瞧着这些人,张槐道:“你还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