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才回村。
张槐担忧的瞧着菊花离去。待菊花走后,他问青木道:“菊花咋了?”
青木后悔地说道:“觉着冷哩,先回家了。我早该让她先走的。娘出门的时候还打了招呼,偏我忘了。”
张槐听了不语,心下却暗自担心。
站在旷野里瞧了一天热闹,菊花果然冻病了,晚上便觉得鼻塞身重,眼胀脑痛,忙熬了碗姜汤喝了早早地睡了,任由杨氏他们点着灯忙了好久,把分来的鱼都收拾了,她也不知道。
菊花第二天还不见好,便对今日还要去起鱼塘的青木说道:“中午叫他们都去梅子家吃饭吧。我教小妹把这老鳖煮了端过去,她已经学会烧鱼了,晌午你们都到她家闹去好了。”
青木忙答应了,又叮嘱她道:“你只管歇着,别理他们。管他们在谁家吃哩。”
杨氏也道:“可不是么。要是好好的,帮着做一顿饭,大伙聚在一起闹着玩玩,也不算啥;眼下都病了,哪能再管这些哩?你好好在家呆着,别出去透风。”
菊花乖乖地应了。她最近日子过的舒畅,心情也好,可不想大过年的病个好几天。那不是好多的美食吃不到,好多的热闹瞧不到?这是断断不成的。这种乡下浓厚的过年气氛,她好久都没感受过了,万万不能错过!
因此,晌午梅子和刘小妹几个女娃来瞧她,安慰她别操心,她们只是来瞧她好了没有,不会在这吃饭。
菊花忍笑道:“想在这吃也不成哩!我可经不起闹了。来,我教你烧这老鳖。烧好了,你们端走,晌午管你们到哪家去吃吧。”
郑长河已经把老鳖清理好了。菊花只留下一只老鳖和一只乌龟养着,教刘小妹把剩下的两只都烧了。烧好后也没留下,直接让刘小妹她们给端走了。
这天菊花都窝在火桶里,连大门也没出,饭都是杨氏端到堂屋来吃的。
可是到了下晚,这风寒虽没有变得更严重,却还是不见好。她一焦躁,便不管脸了,决定用土法子治一治。
于是便让郑长河杀了一斤多泥鳅洗干净备用,先用油锅炸了些姜片蒜瓣,然后添酱油和少量的醋翻炒了几下,添水、加盐、加大大一勺辣酱和几根青蒜苗,又搁了好大一勺子肥肉炼的油,煮起这汤底来。
等这汤煮开了,把泥鳅倒了进去,烧了两开,搁些葱花和芫荽就盛起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就着这**汤泡饭,热乎乎地吃了一大碗,又吃了好些泥鳅和青蒜苗,吃得满头满身大汗,果然就觉得身上轻省不少。
她爹娘跟哥哥也被这泥鳅给吸引了,按照菊花教的法子,夹住泥鳅的头部,把它的身子放进嘴里轻轻地一吮,那肉就脱落到嘴里,只剩一根干干净净的骨头了。
杨氏笑道:“这么烧好。嗳哟!往常也烧过泥鳅,每回都啃得费劲死了。这么吃可不是便宜的很?”
郑长河跟青木也笑着连连点头。
青木吃了一会,对菊花道:“晌午在刘三顺家,都抢那老鳖肉吃哩。”停了下又微笑道:“刘小妹做的鱼烧腌菜也不错,也被人抢。不过还是没妹妹做的好。”他的神情是很愉悦自豪的。
菊花瞧着哥哥那愉悦的笑容,问道:“为啥又到刘小妹家去吃了哩?不是说到梅子家去吃么?”
青木道:“大伙儿都不好意思去哩——她家也没个男娃子,狗蛋才那么点大。所以就到刘三顺家去了,这样也自在不少。”
菊花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理。她又问道:“哥,今儿分了多少鱼哩?”
青木道:“分了七八斤哩。咱家总共分了十六斤鱼。比往年要多些。”
杨氏问菊花道:“菊花,你还想吃啥鱼?娘都留着,就把小鱼儿腌起来。”
菊花忙道:“娘,不用了。不是有一桶泥鳅么?这泥鳅养着也不得死,咱慢慢吃;把那大鲤鱼和黑鱼都腌了吧。小杂鱼儿留点煮新鲜的吃,其他的也腌了吧,明年开荒也是碗菜哩。”
杨氏答应了,又摧菊花去睡。菊花也觉得出了一身汗,正好拿被子蒙头睡一夜,只怕明天就好了。于是草草地洗了一把就上床了。
天明,菊花觉得鼻塞头痛的症状已经好多了,便放下心来。而且她觉得这回吃了这重辣口味的泥鳅,脸上也没有像吃虾子酱那样过敏疼痛。虽然不晓得是什么缘故,但不痛是好事情,她也懒得多想了。正好还有一桶泥鳅,可以大吃特吃,过过嘴瘾。
她刚起床,就听院子里鸡叫得“咯——咯——”,忙出来一瞧,原来是郑长河逮了一只母鸡,正挦那鸡脖子上的毛;杨氏两手抓住鸡的脚,不让它乱动,旁边还有一只装了清水的碗,看来是接鸡血的。
这架势是要杀鸡哩!
菊花急忙问道:“娘,好好的杀鸡干啥?”
杨氏道:“早就说要杀只鸡炖人参把你吃的,一直也没杀。我瞧你那身子再不好好地养,老是病可咋办哩?”
菊花听了赶紧制止郑长河拿刀的手——他挦好了毛正要下刀哩。那鸡脖子被挦出一块空荡荡的白皮暴露在空气中,可怜巴巴地挣扎着,无奈杨氏抓住了它的脚,动弹不得。
她对杨氏说道:“娘,这养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