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长河笑道:“你尽管来,就怕你吃不惯咱农家这粗茶淡饭!”
杨氏也感激地说道:“咱少把一些吧,不把可不成!”郑长河连连点头。
菊花在外摘菜,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她本就为家里的债务发愁哩,要是医药费不用付了,那不是正好?而且,秦枫说的没错,她教他的可是医学上的好方法,付点代价那是应该的。
于是,她走进屋,细声细气地跟郑长河两口子说道:“爹,娘!秦大夫不管是为了啥,那也是想帮咱,咱也不能推了人家的好意。要是老推辞可不是白费了秦大夫的一片心——这可是比柳儿娘的帮忙真心多了。秦大夫想必没有一个四十多的本家兄弟要聘我这丑丫头!”
秦枫听着她前边的话,还不住的点头,待听到最后一句,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好一会才停下来,瞧着菊花无奈地说道:“菊花姑娘真会说笑!”
杨氏也白了一眼菊花,嗔道:“你这娃子,当人人都跟那婆娘似的。也就她办事不经脑子!”
这回菊花忍不住灿然一笑,重又出去摘菜了。能叫帅哥吃个瘪很是令人舒畅啊!
秦枫瞧着她开心的笑颜有些失神,这么丑的脸也能笑得如此灿烂?灿烂的叫人忽视那癞皮!
到底,郑长河还是承了秦枫的情,答应不再付医药费。杨氏高兴的留秦枫吃晚饭,秦枫痛快地答应了。
郑长河想着将自己爱吃的东西用来招待别人,于是竭力向秦枫推荐自家闺女烧的菜,又建议他用骨头汤泡了一碗锅巴,说是如何如何香,只是眼下自己却不能吃!
果然,秦枫吃了一大碗汤泡锅巴后,那又脆又香的味儿让他连声赞叹,竟然不客气地要带一些回去,说是有时候从外边回来,等不及做饭,可以先泡了吃。
乐得郑长河嘿嘿笑,连声叫杨氏装把他。
菊花简直无语——被人要了东西还这么开心!
那锅巴炕出来也很不容易,又费工夫又费柴。况且,平常也就中午煮一顿饭,才有锅巴炕,早晚可都是熬玉米糊喝的。现在哥哥上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泡一小碗垫底;你老人家一下子就装了这么多把人,罐子都见底了。
秦枫是真的很爱吃,又知道这里的乡亲是很淳朴的,所以才不客气。他哪里知道菊花在肚子里嘀咕哩,要是知道,只怕也吞不进去了。
秦枫觉得这菊花做菜确实很好吃,吃了一碗锅巴又吃了一碗饭,吃完了心满意足地瞧着这温馨的一家人。
这时候,他才觉得菊花的丑脸确实碍眼,愣是让这温馨不圆满,有了老大的一块缺憾。
于是,他思索了一番对郑长河两口子道:“郑叔郑婶,你们也不要太为菊花的脸着急。我已经给我师傅去了信,将菊花的情况跟他老人家说了,看他能不能想办法治好菊花的脸;就算他老人家也没有法子,我总会四处寻访、琢磨,只要有一点希望,都会来帮菊花治的!”
郑长河两口子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杨氏颤抖着声音问道:“秦大夫,你……你说的是真的?”
青木也放下了筷子,激动地瞧着秦枫。
秦枫笑道:“自然是真的!只是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所以才没跟你们说。”
可是,看到希望的爹娘才不管那有把握没把握的话哩,他们固执地认为,只要有人愿意帮菊花治,那就总有一天能治好,因此,老两口都欢喜得抹起了眼泪。
只有菊花很冷静,知道这只是秦枫的一个想法和希望。毕竟作为大夫,对疑难杂症也是很感兴趣的。她怕爹娘的希望过大,到时候久久不能治愈,又要万般失望,所以,她想先打个预防。
“爹,娘!秦大夫只说尽力去想办法,又不是已经想到了办法。你们这样期望高,回头要是秦大夫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好的法子,他也不好意思见你们。要我说,你们也别当回事,跟从前一样。反正我如今是一点也不在意的!要是让我选,我宁愿做被爹娘和哥哥护着的丑女菊花,也不愿意做要被爹娘嫁到大户人家当妾的漂亮柳儿。只要爹娘不嫌弃我,我才不管别人咋瞧我哩!”
菊花说完了这话,就见杨氏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哽咽着一把拉住菊花道:“娘的好闺女!娘一辈子也不会嫌弃你的;你爹和你哥哥也不会嫌弃你的。娘听你的,不再愁这事了,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管别人咋想!”
郑长河也抹着眼泪——瞧,他的闺女谁能比得上?
青木暗暗发誓,一定要护妹妹一辈子!
秦枫两眼放出璀璨的光芒,端详了菊花好一会,才轻笑道:“菊花说的对,你们也别记挂这事。你们不记挂,说不准哪天我就送给你们一个惊喜!”
郑长河连连道:“那就更好了!”
当夜,菊花躺在那僵硬的床上,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盯着漆黑一片的茅草顶,一边思念着那不知在哪的新棉絮,一边想着今天的事。
这几天连着发生了好几件事情,总是不等人将前面的事情消化完毕,后边的事情又发生了。
她很是不明白,为啥她这个丑女反而像是主角似的,总是成为事件的中心,虽然是以悲剧的身份出场,但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