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时分。
白川泉当然不会把涩泽龙彦寄送来的的衣服压在衣柜深处。
浪费。
白麒麟涩泽龙彦审美不错姑且不说。
将有朝一日必定发生的事扔在脑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过是自欺欺人。
鉴于……杀人跑路、白麒麟涩泽龙彦的前科。
白川泉现今并不怎么担心。
时代变了。
相较龙头大抗争那会儿,白川泉经历了许多,成长了不止一星半点……
怎么样都能骗、咳……应付得了这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吧!
所以,问题不大。
抬手看着自己这一身的裁剪做工,白川泉啧啧称奇。
有钱真好……
高质量的纯天然矿石、放在高奢店必有若干位数标牌的高级定制服装说送就送。
“虽然心有余戚,看见这份礼物的第一印象却是受宠若惊。”
白川泉来到室外的马场,抱着胸盯着屏幕上的押注倍数回想着轻声说。
“毕竟!那可是白麒麟!”
龙头大抗争期间造就无数人心理阴影、异能力谲诡莫测的青年。
“本以为自己会收到非匿名炸弹,却收到了人生第一份礼物,这滋味……百感交集……”
白川泉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大牌面,在白麒麟那里拥有姓名。
而事实,却是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的事件。
白川泉靠在马场围栏的防护外侧,任由思绪飘荡着。
金钱的气息似乎能从丝丝缕缕的绣线与布料上溢出。
白川泉抬手,弯起手指抚触外套上的刺绣暗纹,外面看不清细节,实际上内搭衣物的袖扣也是触感非常舒适的材质。
不计入白川泉平日混吃混喝的假币制造技能,可能森社长发的工资,一年攒下来都买不到这么一套行头。
高级定制服饰的价格,很大程度和设计师的名气与美感选择挂钩。
以白麒麟的身价,白川泉已经不打算估评这个数字了。
反正贫穷,买不起。
资本主义的世界,金钱是唯一不能拿来对比的数字。
有些人出生时买不起的东西,一辈子也买不起。
此为,寻常人工作一生的残酷。
像是穷小子娶了个银行家的女儿一步登天这种上世纪里的故事情节,早已是天方夜谭。
很多日本男人浑浑噩噩过了一辈子,熬过年轻时被压着辈分支使欺凌,青年时同事竞争落魄失意,中年时公司破产失业危机,老年退休后妻子终于能奔向离婚自由,压根攒不了多少钱,更别说阶级上升。
白川泉只能趁着年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比如说……
赌马。
日本禁赌,港口黑手党旗下依旧多的是不可见光的地下赌场,见多了赌狗烂人,白川泉自然不会沾上这个瘾……
“不过……”
“赌马,真的很刺激。”
合法消遣才是守法公民应该做的事。
日本国民对于赌马一事颇具热情,星期六星期天稍大的城市都会有类似的场地,一天能高达十二场。
在安逸的生活中找到新乐趣,骑手和黑马匹配无间,行动默契,白川泉看着到账的金额,反手下完新一轮的选手赌注,微笑着做出评价。
赌马的场地就在马术俱乐部隔壁,顺道看看的白川泉手痒也惯例参与几局的猜冠。
输多输少,赢多赢少,都无所谓。
看选定的未来在眼前发生,才最有趣。
风衣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
“和郎,有什么事吗?”
避开嘈杂和时不时高声喧哗的人群,白川泉走到僻静角落接起电话。
“前几天有一伙团体入境,缴纳了一定额的投诚金后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挂名下属组织……”广津和郎不拖泥带水地说,语气有些不快,并不是针对白川泉而来,“我刚刚查了查这部分账发现他们的数额对不上,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这些人,在原本的国家风评并不好,和一些走私贩有合作,得到的都是没有底线的评价。”
“啊,麻烦……”白川泉已经知道广津和郎要说什么了。
“没错,这笔钱根本不够港口黑手党承担名声的风险接纳他们,习惯了肆意妄为的团体可能把脏水扑在港口黑手党身上。”
“军警和普通人可不会区分那么多,”广津和郎说,“港口黑手党这两年一直致力于将产业转向正规化,剔除了可能引起混乱的业务,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也就是说……”白川泉喃喃的声音几乎和广津和郎重叠在一起。
“他们借用港口黑手党的名号,必有所求。”
“或者说,他们给的这个价位,不足以港口黑手党为他们承担风险。”
……
商店街前。
一身衬衫西裤打扮的中年男人手牵着金发的小姑娘,慢悠悠走在人行道上。
“林太郎,真的不去管吗?”
金发女孩抬头看向街边的窗橱,一边问着。
“要是最后搞砸了,哭鼻子的还是林太郎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