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和长玉就在一旁笑,小公子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们早就瞧出来了。 “小公子,奴婢这就去禀报王爷,让王爷带你骑马。”长玉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侍卫吩咐了一声。 “那帽子要是掉了,要不要王爷给你戴?” “不掉帽子。”宝儿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万一呢?”云香又问。 可能是骑马的诱惑太大了,宝儿连连说:“给,给戴。” 但是长乐早做了准备,直接用狐狸毛毛毯将小公子从头到尾都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尤其王爷身上披着挡风的披风,往他身上一罩,他也不冷。 这次宝儿可算骑得尽兴了,两只小短腿不断的在马背上动来动去,两只手拽着马鞍,身体随着马儿的走路的姿势微微前后摇晃着。 嘴里一直叫着“驾,驾,驾……” 但是不管他怎么驾,白霜始终保持着优哉游哉的走路姿势,时不时的停下来吃两口鲜嫩的草。 宝儿肯定不想马儿停下来啊,可是他怎么蹬腿都没用,说驾也没用。 于是就仰起头朝云清月看去,他这小身高也只够看到云清月的下巴。 云清月也敛下眸看了他一眼。 宝儿见云清月没理自己,就指着身下的马,扭动着身子,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小公子这是想让马骑得快点呢!”安和两只手抄在袖子中。 因为宝儿一直赖在马上不想下来,于是安和便让云香回马车上休息去。 这会儿,宝儿算是孤立无援。 “叫爹。”云清月再次敛下眸看着他。 宝儿肯定不肯,重新低下头。 云清月倒也不在乎,反正也快要到京城了,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 但是宝儿不肯啊,又望向长乐、长玉,小脚直瞪。 可是得到的回答自然是:“小公子,你告诉王爷你想要干什么。是想要马跑快点儿吗?” “嗯。”宝儿点头,然后可怜巴巴的望向云清月。 “小公子,你叫父王。” 这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要是进了宫,让太上皇和太后知道小公子不肯叫王爷父王,那岂不是让王爷很没面。 宝儿可能不知道父王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肯定知道爹是什么意思。 所以,云清月就让他叫爹。 也算是让他明白,他才是他的爹,宋弦思不是。 就在这时,前面一队丧葬队伍抬着棺材,举着白番,朝这边走来。 队伍很是壮大,一看就知道去世的人家族兴旺,白色的纸钱漫天飞舞,跟在棺材后面走的孝子贤孙们披麻戴孝,哭的极为悲伤。 宝儿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啊…… “爹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爹啊……孩儿不孝啊……” 队伍越走越近,哭声也越来越大,安和让队伍停下来,让送葬的队伍先走过去。 宝儿骑在马上,睁大了眼睛将这些痛哭流涕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尤其那一声声爹叫的是甚为的让人难过。 忽而,宝儿嘴巴一裂,也跟着送丧队伍哭了出来,嘴里叫着:“爹啊……呜呜呜……” 哭的那叫一个悲痛,难受。 偏偏他手上还抓了两张白色的冥币。 这不是在哭丧嘛! 安和吓的就赶忙要捂住宝儿的嘴巴,云清月的脸也都沉了下去。 宝儿一边哭,一边就闹着要下去,手指着送丧的方向,要跟着送丧队伍走。 我的个祖宗哎,你的爹还好好的在这儿呢。 那躺在棺材里的可不是他爹。 安和吓的是脑门直冒汗。 “宝儿,怎么了?”云香赶了过来,宝儿看到云香哭的更难受了,赶忙往云香怀里钻。 “爹……”宝儿哭的脸色涨红,手指着那送丧队伍里的棺材:“爹在那里!” “宝儿,那不是你爹,这才是你爹。”云香莫名的觉得难受。 宝儿这么久没见到宋统领,刚才听到那送葬的人喊爹,是不是以为他爹在那里面。 云清月的脸色很不好。 长乐和长玉围着哄,但是显然让宝儿知道王爷才是他爹,是有一定难度的。 要是没有这队送葬队伍,宝儿想哭就哭,想叫爹就爹吧。 可是这会儿,瞧着这一地的白色、黄色冥纸,怎么听宝儿小公子这都是在给他爹哭丧呢。 夜色漆黑,城门早已经下了钥。 守在城门上的士兵远远的瞧见标识着奉亲王府的马车朝城门走来,连忙通知自己的上司。 待近了,便看到前方开路的侍卫手上举着的令牌。 是当今奉亲王的马车没错。 于是连忙通知人开城门,与此同时派人迅速进宫禀报皇上,奉亲王回来了。 夜晚更深露重,宝儿睡的极熟,被长玉和长乐包裹的好好的抱下马车。 云香在这寒夜中略显单薄,她从马车中走下来,抬着头看着那用朱红漆写的“奉亲王府”这四个威仪大字。 与广陵王府的字迹牌匾一模一样,庄严而又令人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