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帝王之家来说,所为的权势和地位,都不比不过帝心这两个字。 若是皇上帝心所在,即便现在是身无封赏,将来也会凌驾在众人之上,可若是不得帝心,便是高官厚禄,也终逃不过一捧黄土埋葬,眼见着南宫冽是功成名就,得以风光归去的时机,实则不然。 他还需要一个立场。 需要皇上向他,像众人所展示的一个立场。 在这个立场未表明之前,南宫冽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安稳的待在辽城,不论京城中何人前来相请,都一概不予理会,更不能轻举妄动,随便班师回朝。 现在的南宫冽,功勋在身,又手握兵权,便是他不动,也会有很多人按耐不住。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他,是拥有主动权的那个,而不再是被压迫的毫无选择的那个。 “那……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南宫冽不懂权术,更不懂揣测人心,若是云辞说……还需要再等一等的话,那便……再等等吧! 他只需要具体的时间就好了。 云辞沉眸,望着营帐外面的无边月色轻声呢喃:“再等等吧,不会 太久。” “马上会有人比你还先按耐不住的,等着京城中来人之后,我们再回去!” 南宫冽顺着云辞的目光望去,可除了那漆黑的夜空之外,便再也看不见其他:“好。” 云辞淡然的笑了笑:“这段时间你可以稍稍的放松下来,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必这么拘谨了!” 这三年也是着实为难了南宫冽,云辞体谅他的不容易,知晓他还是更加喜欢诗词歌赋,雕刻木画,听闻晏城乃是祈天国木刻雕刻最为出众的地方,南宫冽早有要去欣赏讨教的心思。 “只是别忘记了脸上的面具。” 他们现在共用一个身份,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察觉出来端倪,在人前的时候,两人都是带着面具的,这样既不用去因为不同的容貌解释担心,还能省去被人暗算的麻烦。 —— 晏城。 端午气息正浓,眼见着还有两日的功夫,街道两侧的商贩却都已经提前挂好了灯笼,来往商客络绎不绝,还有很多像林绘锦这样的慕名而来。 容枫欣喜的看着街道两侧的灯笼,眼神有些雀跃。 “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再去好好玩一下!” 失忆之后的容枫被林绘锦和林丞相照顾的很好,而他此时的性格也很是纯真善良,仿佛真的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一般阳光,对于这些新鲜事物也很是好奇。 “好!”容枫重重的点着头,姐弟两人很快便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两位是开一间客房还是两间?” “不是小的吹嘘,每年端午的时候我们晏城的宾客都是人满为患,两位来的算是及时的,若是再晚一些怕是满城也找不到安置的地方了!”店小二很是客气,又很能言善道的好客。 这几年林绘锦在外行走都是一副男子装扮,又因为身材瘦弱隐藏的很好,店小二便将这两人当成是兄弟了。 林绘锦想也没想:“两间房吧,另外晚一点再替我们打一些热水,送些饭菜过来!” 将定金交给小二,小二便越发的眉开眼笑起来,对待林绘锦的态度也更加客气:“好嘞。” “客官稍等,小的马上就替二位客官送上来!” “等等。”林绘锦突然想起来了要紧的事情:“请问晏城最有名望的大夫是哪位?” “身处何地?” 她四处游医游历除了要提高自己的医术散心之外,最要紧的事情是替云辞找到治疗他体内毒素的办法,那便必不可少的四处拜访学有所成的大夫,同他探讨,共同进步。 客栈每天人来人往,在客栈干活的小二也是消息最灵通的人。 向他打听是肯定错不了的。 果然,小二在听到林绘锦的话之后便开始吹嘘起来:“客官您这便是问对人了!” “人人都知道晏城最有名的便是那位秦大夫,您在东街左转三家便是,但是小的却觉得西街右转第七家那位宴大夫却是医术更为高超,只是那宴大夫的脾气有些高冷,并非是谁都医治的,很大的程度是要看兴趣!您若是身体有何病痛的,便去东街找秦大夫,肯定是能治好,若是真的有何疑难杂症,那小的还是奉劝您一句,费些周折的去找一下宴大夫给您看看吧!” “说不定在恨的就是药到病除了呢!”小二说的郑重,他先前便是身上有着隐疾,在打扫客栈的时候不小心昏倒了,也是运气好了正好遇到了在客栈用膳的宴大夫,便替他诊治了一番! 至此他才知道,秦大夫束手无策的病症,要宴大夫来医治才能药到病除! 宴大夫的医术是要高过秦大夫很多的! 小二本是好意,可是林绘锦在听到小二的话之后却是不由得微愣,宴大夫……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莫非是云辞身边的宴大夫? 林绘锦知晓云辞的真实身份,他是朝旭国太子,而他身边的宴大夫也应该是朝旭国的人才是,怎么会在晏城落脚?还是说只是同姓,但并非是同一个人呢? 是林绘锦自己太过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