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日。
连日的温婉的春风,将冬天的寒风冷雪吹的一干二净。斑驳裂纹般的街道叠青泄翠,樱树的花苞一个个的都是绽开,露出小小的粉色。
氤氲的薄云片片堆积在清空之上,凝眸望去,长空寂寥,隐隐之间只觉得双眸发痛。
微风拂过花瓣,吹落几点樱雪。
掠过她的鬓发,吹起一点金色的闪光。
今天是樱花祭的日子,街道上公园里的樱花一簇簇的都是绽放了。
人流如织,花团锦簇。
有着穿着振袖和服的端庄妇人,手中拿着扇子轻轻的摇着。
也有着穿着简单方便的浴衣的一家三口。
小孩子倒是的欢声笑语。
再大一点的高中生们,一個个既很开心想要大呼小叫着。但又是想要表现出自己的成熟,一个劲的模仿着那些大人的那种不苟言笑的模样。
几个女孩都是穿着浴衣,因为方便。
年轻人总是喜欢玩耍的,如果是要穿着严肃的和服,总是不那么方便。
夏庭扉则是穿着稀疏平常的普通衣服,跟在几个女孩的后面,看着她们的背影,以及白皙细致的脖颈。
几个人并不准备在樱花公园进行的聚餐,而是准备在其他的地方。
樱花,随处可见。
尤其是在山上。
几个人都是准备步行上山,目的地在山上的某个小神社之中。
虽称作是神社——但是这里既没有神官又没有巫女,甚至是水手舍之中已经是没有了水,樱花瓣堆积在其中,软扑扑的。
参道上已经是被落叶所覆盖,鸟居上的红漆干裂出密集的蛛网。
而作为神社的主体,只有一个小小的屋子。
——既没有神龛,也没有其他配套的设施。
几个人坐在了檐廊上的木板上——当然在此之前,女孩们翻弄着水手舍,又是成功的将其引出水来。
这种水手舍,一般是引流的山泉,或者是直接使用现代科技的自来水。
而几个人,正是将堵塞了管道的石头给弄开之后,水自然是出来了。
用水稍微的擦拭了檐廊的木质地板后,将野餐布铺在上面。
提前做好的便当,堆在中间,随取随用。
大人们在这个时候,还会稍微的饮酒。
但女孩们,都是携带的果汁。
鹤见千奈带的是普通的乌龙茶,而海潮藻屑和一之濑清月携带的是浓郁的柑橘汁,雏月加奈则携带的是普通的绿茶。
几个女孩坐在檐廊的边缘,看着神社内那棵神树——一颗看上去十分粗壮和完全的老樱花树。
这樱花树树皮粗糙,沟壑遍地。
枝干弯曲虬结,但是叶盖却是极为的繁茂。
各种粗细不一的枝条肆意的生长,上面结出一串串芝麻一般的花苞,每一个花苞都绽放出细碎的樱雪。
虽然只有一棵树,但是也是足够的耀眼。
足够的让几个女孩子觉得高兴。
樱花一层层的,一叠叠的飘落,比公园之中的樱花,更加的繁多。
“这个是清月你的秘密基地吗?”
海潮藻屑捧着杯子,稍微的喝了一口果汁。
她鼓了鼓脸,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只是偶然发现的。”一之濑清月也是坐在旁边看着樱花。
如果是能在这个季节之中死去,也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雏月加奈和夏庭扉互相是对视了一眼,明白什么是——偶然。
鹤见千奈则是不紧不慢的看着两个女孩,虽然是她的年纪是最小的。
但是论着感觉而言,她却是比海潮藻屑和一之濑清月,有着更加的从容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在学校之中,见过太多次了吧。
更有可能是因为在学校之中,见过太多次了海潮藻屑的那种失落的神色,甚至是出丑的模样。
她实在是无法尊敬起来。
甚至是,还有些和海潮藻屑有些不对付。
海潮藻屑看了眼鹤见千奈,有些不舒服:“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是铁心社的一员。”
鹤见千奈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是说出了这句话,她斜了一眼海潮藻屑淡淡的说着。
明明身份很普通,但是却像是一个大小姐一样。
嗯,装腔作势的。
这是海潮藻屑说的,她不满的看着那一头黑长直的鹤见千奈。
明明家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而已,现在却是这幅模样。
她鼓了鼓脸,一副十分不高兴的模样:“你手里的茶叶,不过是普通的茶叶而已,廉价的是论斤称的那种。”
鹤见千奈并不介意,慢慢喝了一口:“所以,你是想要炫耀你很有钱吗?”
“哦,恭喜你获得了足够金钱,海潮藻屑——前辈。”
她阴阳怪气的,成功的让海潮藻屑愤怒起来了。
蓝发的女孩咬着牙,瞪着鹤见千奈:“你想要说什么?”
“不——什么也没有任何说。”鹤见千奈只是眨了眨眼,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这幅模样,让海潮藻屑一口气差点是没有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