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你不应该到这里来,淮哥让我带你回去。”
阿珩看着见属于此时的模样,感觉自己后背一凉。
平时看到江小姐,大多都是在和淮哥撒娇或者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这个样子他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难道地上那个女人已经把事情和江小姐说了?
阿珩想着,自己心里不自觉捏了一把汗。
“为什么不可以到这里来。”
江书屿低头看着脸上漾出笑意的小安,喃喃地自己念叨了一句。
“咯咯咯咯咯”
小安看着阿珩来了,肩膀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在地上打了个两个滚,脑袋上挂着枯草,背对着他们只是忍不住咯咯笑着,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的脸上早就滚满了热泪。
她还是不想对江书屿说出那些残忍的话。
“小安,小安。”
江书屿看着小安不住抖动的双肩,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这诡异的笑声就是感觉她应该是在哭。
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自己,是为了保命吗?
小安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江书屿学着边阿姨的样子唤了两声小安。
小安心头猛地一颤,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手腕感觉到一阵清凉,惊愕间才发现是眼泪落到了手腕上。
回忆在脑海中接踵而至。
江书屿看着小安,此时整个空间都好像静止了一般。
可她重生回来的那个时候,真的把她当做唯一的朋友啊。
“江小姐,我们该走了。”
阿珩看着这个场景,感觉江书屿越待下去可能就会越危险,所以不自觉出声催促了一下。
“小安,小安,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江书屿看着远处天边一团绵柔的云,终归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轻声念叨了两声,似乎是在自顾自的低语,又似乎是在和不远处脏兮兮的小安说。
说完转身离开了。
小安感觉到江书屿走远了,脸颊不自觉地抽动着。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小安夹杂着哭腔和笑意的声音,在江书屿耳朵里无限的放大,无限的放大,但是又逐渐旷远。
江书屿走出医院的时候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阿珩落后半步跟着,看着江书屿站在车前愣愣的模样,小心地递上了一张纸巾。
“小安是个很聪明的人,你们根本不用担心,就算是为了活命,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所以你们根本不用担心,”
江书屿没有回头,有些失落地说,
“温淮之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淮哥不说的,自然是不需要您知道的。”
阿珩听着江书屿的话,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但是仔细想想,如果小安真的没说的话,江小姐应该也就只是稍微难过一下罢了,
“上车吧。”
江书屿看着阿珩打开的车门,不自觉回头看着这个医院,仿佛眼眸中还能看到草坪上刚刚歪头看着自己的小安。
小安眼里当时含着热泪,瞳孔中的倒影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是自己。
自己忘却的那些她一直在承受,一直在被折磨,江书屿紧紧捏着拳。
每个人都在这个肮脏泥泞的世界里挣扎求生,丢盔弃甲,只是有些人看到了黎明,有些人就死在了黎明前夕。
她们,大概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阿珩,我以后还能见到小安吗?”
阿珩沉默。
良久。
“淮哥对于您擅自来这里看她的事情,非常不高兴。”
阿珩试探着说。
江书屿明白阿珩话里的意思,如果没有意外,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再见了,世界那么大,小安可以被送到任何一个角落。
她上车,不再说话。
阿珩关上车门,朝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开车扬长而去。
她回到家里面的时候,温淮之已经在院子里面等她了。
江书屿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挺拔的身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乎因为自己一时兴趣出去,他又匆匆赶回来了。
“对不起。”
江书屿低声说。
“阿屿,你这个对不起,是觉得自己错在哪里。”
温淮之转头看着江书屿微微低着头的模样,沉声问。
“……”
江书屿头埋得更低了。
“你对一个对你起了杀心的人,动了恻隐之心,对吧?”
温淮之从树上摘下一只声嘶力竭的蝉,两根手指用力一捏,它登时没了动静。
江书屿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看着温淮之把蝉的尸体随手丢掉,用昂贵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自己手上的污渍。
那污渍是蝉的血肉。
“你知不知道我和夏子熹那天如果没有到湄河畔,甚至只要晚那么几分钟,会发生什么?”
温淮之擦完手的帕子也随手丢在了地上,转头看着低着头的江书屿。
难得今天胆子好像大了一些,竟然没哭鼻子。
江书屿即使低着头,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