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惦念的白栖川,将本丸托付给“鹤丸国永”就安心陷入沉睡,相信关键时刻很靠谱的伴侣能够安抚好失去契约六神无主的付丧神们。
阴差阳错变成“鹤丸国永”的压切长谷部做得很好,他按捺住心中的痛意,有条不紊地一一安排下去。
他阻止不了付丧神们前赴后继地奔赴现世,但他却能规划手入室的疗伤资源,合理安排护卫轮换。
一场劫难,一场惩罚。这是对付丧神们办事不利以至主公深陷险境的惩罚。
身为第一小队队长、本丸长期的近侍……
压切长谷部愿意背负这一切。
只是,他以为自己已将全部心神,交托于繁杂俗事和照顾主公的大事上……可无论是忙碌间隙的短暂喘息时,还是用眼过度抬手揉捏太阳穴的几秒钟,主公的那句话都会不期然在脑海中响起。
辛苦你了,鹤。
主公亲昵地叫他鹤。
是了,鹤丸国永和主公是恋人关系,他们早已超越一般刀剑付丧神与主的灵力契约,成为彼此的唯一。
唯一啊……
压切长谷部就连曾经最荣宠的时光里,都没有奢望过唯一。
刀剑能有什么资格作人类的唯一呢?
人类收集宝刀,名刀,将藏刀视为身份的象征。那个男人更是如敛财一样收集天下名刀,如交易货币一样将刀剑赋予名利意味后肆意赠与。
谁人能爱刀如爱妻,只此一生将生命与爱情系于一个死物?
他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以付丧神姿态来到本丸,一位又一位地迎接新的同僚,他也只把自己摆在忠臣的位置,不敢奢求其他。
潜意识中,每一位同伴都在佐证:看吧!人类不会只有一把刀的!
可是他忽略了,他们已经不只是一把刀了。
鹤丸国永没有忽略,所以他得到了。
他得到了其他人没想过,不敢想,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成为主人的唯一。
作为一把刀,作为一个人。
压切长谷部知道后悔没用,他也不可能去做破坏主公幸福的事情。
于是他害怕放空自己。
于是他不给自己任何喘息机会。
他身上的异常还没有解决,他甚至还没有为曾伤害主公而谢罪。
他偷偷告诉自己:
早就错了,早就失去资格了。
他只是自尝苦果而已。
太郎太刀等一众付丧神只觉得,压切长谷部愈发隐忍了,时常露出痛苦的表情,被询问的时候却只道无碍。
他们都知道主公昏迷,长谷部恐怕是最痛不欲生的人了,毕竟平时主公有个小感冒都会嘘寒问暖泪如雨下,更何况主公如今这副模样?
可付丧神们也只能潦草安慰,他们自己还自顾不暇,更多是独自疗伤。
他们不了解,也想象不到,蠢蠢欲动
的诅咒,佐以无法排解的压抑,正将一个本就心态不稳的付丧神,霍乱理智。
欲望在发酵,禁欲却是长期的自我要求。被误认为是“鹤丸国永”的刃身上的黑气逐渐隐入更深处,在外表上几乎看不出他曾疯魔如恶灵,嗜血如邪魔。
而真正的鹤丸国永处于在逃之中。
咒术界判定鹤丸国永是一个新的特级咒灵,在禅院家的一级术师铩羽而归后,任务交到了五条悟手上。
五条悟本人在高专中游荡。
他并不闲,甚至忙碌得很。作为最强的特级咒术师,他要处理的咒灵都是别人无法解决的“疑难”,所以他长期奔波在全国各地,少有空闲。
他能在高专停留,还是因为老橘子们特意把他叫回来,像是拿住什么把柄一样非要他给出个交代。
“交代”然后是什么?
五条悟不用猜都知道。
想看他再上演一部大义灭亲的戏码呗!
五条悟懒得理会他们的算计,他回来只为看看自己的宝贝学生们。
他刚去地下室看望悠仁,顺便通知他姐妹校交流会的事。兴致勃勃地商量好出场方式,他乐颠颠地去仓库找能装得下一个肌肉发达的高中生的箱子。
路过另一个空仓库,瞥过一眼突然看到一只鬼鬼祟祟的兔子,扒着门缝往里挤。
哈哈哈肉嘟嘟的挤不进去真好笑哈哈哈哈!
嗯?兔子?
五条悟细瞅了一下,发现伏黑惠的脱兔尾巴那里像是被火燎了一下,白绒绒的身子屁股却黑了一小块。
伏黑惠派式神在高专里干什么呢?
他捏着下巴凑近,然后猛的一下打开门!
“Surprise!你的麻辣教师五条老师突然出现!”张开手臂欢迎学生前来迎接。
接连的咒力弹啪啪啪地打在无下限上面,连五条悟的衣角都没有吹动。然后是银光闪过,淬着灵力的匕首狠辣地朝人心口捅去,同样被无法靠近的薄薄一层空间挡在外面。
“呜哇!好热情的欢迎仪式!”五条悟轻松地绕开,大手揉上可爱的帽衫,搁着帽子揉乱九方阵的一头碎发。
“有病吗你!发什么神经?”九方阵吓了一跳,他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可是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