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头发的“虎杖悠仁”和黑色刺头伏黑惠打起来,动静惊天动地,波及范围极广。
付丧神们本来躲在远处被疏散后的居民楼里,一个人形物体狠狠撞过来时,他们不得不现出身形狼狈躲藏。
这是人类该有的战斗力吗?就连平安时代强大的阴阳术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们也不知道虎杖悠仁为什么发疯,自残还攻击同学。但是目前来看,虎杖悠仁心脏都没了,时间一到,必死无疑。
他们剩下的任务也只有消灭溯行军了。
短刀的身法最为灵活,躲避碎石本该游刃有余,但是……
鸣狐第一次把走神的乱藤四郎从倒塌的柱子下拉开,尽量小声地问他:“怎么了?”
乱藤四郎抱起狼狈奔跑的小狐狸,紧紧搂在怀里汲取温暖。
他的声音带有畏惧:“那个虎杖悠仁,可能被两面宿傩附身了!”
“两面宿傩?是鹤先生那本书里讲的鬼怪吗?”烛台切光忠略有耳闻。毕竟鹤丸国永还因为讲故事吓唬小短刀而被审神者惩罚过。
“是的,四只眼睛,四条手臂,身上黑色咒纹……“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我不会记错!绝对是他!”
乱藤四郎抓紧时间把故事里半真半假的情报转述给队员,同时带领其他人往他之前找好的另一处观察点跑去。
“如果是真的,那这可就棘手了。”压切长谷部那天从白栖川那里拿走鹤丸的“禁书”,简单翻阅了前两页就干净利落地销毁。
但只是粗略阅读了寥寥几页,也足够知道这个“诅咒”的强大邪恶之处。
“无论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诅咒之王’,我们都不需要理会。只要阻止溯行军的靠近,我们就算完成任务!”烛台切光忠还是比较乐观的。
“所以溯行军在哪啊?这么多天了完全没看到啊!是不是放弃这个节点了呀?”加州清光拽住速度较慢的日月宗近,让他不至于掉队。
“不。”日月宗近用随意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大秘密。
即使在危急时刻,这个平安时代的古老太刀说话仍然不急不缓。
“或许历史已经被改变了呢?正因为未来已经漂泊无根,我们才不得不返回来阻止。”
“什么?!”压切长谷部吓到破音。
“哈哈哈,你们没发现,政府是第一次告知:‘此次任务可以不择手段’吗?”
伸手拂去落在肩上的尘土,眼如天上皎月的“天下五剑”之一弯起眉眼,声如玉珠落盘,声声震耳:“因为政府已经背水一战,没有退路了。”
逗弄伏黑惠的两面宿傩注意到墙角的几只小蚂蚁。
他大发慈悲地将视线转移了两秒钟。
没有咒力,是普通人。
血肉就像树枝和石头一样,看着干巴巴的不好吃。
算了放着不管吧,还是听咒术师的绝望嘶吼比较有趣。
此时的九方阵姗姗来迟。
付丧神从远处的良好视角能够看到,九方阵下车的位置离两面宿傩有点距离,黑发少年正摸索着往那个方向走,中途被障碍物绊了一跤。
“是那个!”小狐狸在鸣狐肩膀上蹦来蹦去,“是那天晚上下山的盲人!”
“不是盲人,应该能看清一些吧?是不是人类所说的高度近视?或者夜盲症?就像晚上的日月那样?”
“那为什么不戴眼镜?明石和龟甲就有眼镜!”
“可能是觉得不美观吧。我如果遮住眼睛就会变得不可爱了。”
“喂你们两个!议论别人也要看看场合啊!”压切长谷部恨不得给加州清光和乱藤四郎一人一个铁拳让他们严肃起来。
可是他们再怎么警惕也找不到敌人,找不到需要围剿的溯行军。
反而围观了一场虐杀一样的战斗——
那个未曾被记载的少年,被两面宿傩狠狠掼在地上,肢体抽搐爬不起来。
还被踩住头肆意碾压,鲜血四溅。
意识好像已经涣散了,还在用肢体本能试图挣扎……
见惯血腥场面的付丧神们也有些不忍。
也许,他就是在这里陨落的吧……
一个视力不佳的少年,面对深不可测的强敌,意志惊人拼死战斗至最后……
性格或许暴躁无常,但顽强战斗拼死一搏的精神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让刀剑们或多或少联想到了那些,曾经挥舞他们,恪守坚贞武士道的辉煌的旧主……
只是,少年或许身份低微,不若虎杖悠仁对于时局举足轻重,死亡的消息被掩盖在虎杖悠仁的假死之下,没能掀起一丝波澜,连记录都未曾流传……
这就像枭雄身边万万千千赴死的兵卒一样,不为人所知。
连刚刚还在讨论九方阵的几人沉默了。
无论是重伤反抗的伏黑惠,还是拼死挣扎的九方阵,这样的人类都值得他们尊敬。
他们静候事情发展,严阵以待。
这场人与诅咒宿命般的战斗,他们毫无插手余地。
他们唯一的职责就是不要让世界外的力量随心所欲地破坏这段,人类慷慨赴死的史诗篇章。
并用眼睛与头脑,记忆下这个没能在历史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