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姚欣悄悄下车。
借着姚欣的掩护,往小区里面走去,陈海生并没有察觉。
姚欣忿忿不平:“我要是你,指定得把他从车上拉下来打一顿。”
夏橘没有说话。
姚欣气过以后,又觉得夏橘是对的,她在这里无亲无故,也没什么朋友,而且又是独居,陈海生如果起心对她做什么,她也根本做不了什么。
想到这儿,姚欣对他的怨恨又重了一分。
夏橘神色如常,只是回去就开始找新房子,而后连夜打包准备搬家,姚欣心疼地看着她:“你要这样躲他到什么时候,实在不行,你辞职跟我去北城吧?”
夏橘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摇了摇头。
姚欣以为她是舍不得温老最后购回的这批藏品,也没有多言,而她想得还要更多一些,除了那批藏品,还有她给温书尧的承诺。
她把家搬到了距离博物馆更近的地方,并且把之前的车卖掉了,重新换了一辆车。
姚欣陪她搬了家,卖了车,才搭乘晚上的飞机离开。
夏橘一直机场陪到她登机。
而她从机场的停车场出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也跟着她的车后驶出,夏橘不由从后视镜里多看了一眼,夏橘的新车还没有上牌,挂得是临时车牌,默默变道降低车速,让对方先行。
温书尧坐在汽车的后座,淡淡扫过窗外挂着临时牌照的SUV,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坐在副驾驶和旁边的男人将近一个月没有见他,事无巨细的说着近来工作和公司的事情,温书尧静静的听着,他不怎么说话,但说出来的问题和提醒一般都是一针见血。
两个人都是商夏的总经理,看上去年龄都不大,但是在工作和集团里都是出了名的老谋深算,在深市商界排得上号的青年才俊,更是让温家其他人提着都头疼的主,也只有在温书尧面前才会流露出属于年轻人的情绪。
温书尧始终是那张漠然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回到温家,两个人随之下车目送他离开,而立刻又有人和他汇报其他的事情,他始终气定神闲。
似乎任何事和人都无法在他这里掀起一丝涟漪。
除了一个人。
温书尧从别墅的室内泳池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手机,夏橘自从那通语音电话再也没联系过他,但是也没有再拉黑他。
他能看见她这段时间的动态,她的朋友来深市了。
她的动态明显比以前多了,从前到西藏都不发朋友圈的人,现在连路边的小花都要分享一下。
他知道,她在等着他去找她。
似乎在她看来,他去见她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她愿意给他时间。
可他自然不吃她这套。
要就全部都要,只要一个温书尧,他难得给。
—
夏橘对他的想法全然不知,只觉得他比她自己想象中还要忍。
距离她打给温书尧的那通电话已经快要两个月了,而他依旧没有任何联系她的意思,导致夏橘都动了主动询问他的心思,却又一次次按耐下来。
两个人似乎都在比谁更能忍。
夏橘修复的藏品也正式进入了新馆,放进展馆那天,她专门去看过,还发了一个朋友圈,而他从来没有给她点过赞。
好像压根没有看过。
看着那条动态,颇为失望的撅了撅嘴。
殊不知,在她发了朋友圈的第一天,温书尧便独自到展馆去看过了,他双手插兜的注视着灯光下的玉璧,淡漠平静的眉眼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意中经过的馆长看到他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以为他是看进度的,立刻诚惶诚恐的向他解释,而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平淡的。
这些藏品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她对他有意义。
可是从馆内出来,距离她所在的修复馆只有几百米一眼,他淡淡看了一眼,也没有过去的意思。
径直离开了。
然而他去新馆的事还是不胫而走,可是除了老馆长谁也没看见他,只是不禁聊起了从集团总部听来的八卦。
他们馆内来了新人,而这个新人有一个表姐在总部,偶尔还要去拍卖行,自然也成了馆内非工作消息的唯一来源。
传言温董要和深市某上市公司的千金联姻了,而其他人一度以为他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下意识道:“啊?温董这把年纪还联姻?这得几婚啊?”
夏橘平时不参与八卦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同时也由衷为他感到开心,终于有了能帮上他的人,以后他的路也能更好走一些。
下班后,夏橘往如常一般回到家。
接到很久以前一个合作过的客户的电话,他收藏的一副画出现了发霉的问题,希望夏橘能帮他处理,他找到了很多做商业修复的修复师都处理不了,才不得不拜托到夏橘名下。
夏橘虽然不在之前的行业了,但是曾经也受了对方不少照顾,便同意了,给了地址,让对方把画拿过来。
而对方现在人在国外,还要过段时间才能送过来了。
夏橘同意了。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