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行默了一下，想要过去。
刚走一步，脚下似乎踩着什么。
抬脚一看，是一个褐色药瓶装着的药水。
宋知行捡起来，对着对面的探照灯看，确定药瓶上没有字。
顾五就在他边上，把这些都收在眼底。
眼神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解。
“把那个护士检查一下。”
扭头对边上的警察说。
宋知行拿着手上的药瓶，再看温洵的眼神全是复杂。
而对方，像是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两眼空洞的盯着墙壁。
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无关。
凌晨两点。
医院的走廊上，一个黑色的身影靠在墙壁上，整个人的气场低到了极致。
他的面前，是一具女尸。
身体裸露着，只有一张白色的床单稍稍遮挡了点。
宋知行眼神阴鸷的盯着，女人锁骨处的一个纹身。
L。
烟雾在空气里缭绕，在白皙的灯光下，这样的一副场景从远处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渗人。
顾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一人一尸体。
死人好好躺在床上。
活着的人，跟不要命的一样，抽烟。
一根烟一直烧到烫手的时候，宋知行才回过神，伸出手就又要摸烟盒。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手腕忽然一紧。
眼眸抬起来，看到的就是顾五怒火滔天的脸。
宋知行看了他一眼，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开，目光注视着尸体问：“查到了？”
沉默了一瞬。
顾五看着面前的尸体眼睛沉了沉，“公安系统查出来的都是假的。”
顾五的眼神越发的冰冷，“找了几个人，去她家里看过，根本没人住，原本住着的房子也早就荒掉了，附近也没有人家住。”
宋知行沉默的听完，低低一笑，“快赶上无间道了。”
顾五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想多去刺激他。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他看着尸体低声说了一句，“那些人既然要对温洵下手，为什么要安排两个人，而且看着样子，这两个人不像是同一伙的。”
宋知行回忆了一下，那个楼台的狙击手。
“楼台上面什么都没留下吗？”
“对方有准备，提前穿好了鞋套，而且身手也不错，基本没留下有价值的线索。”
宋知行点点头，后背一用力，从墙壁上起来。
刚想走的时候。
后背传来低低的声音。
“阿行。”
宋知行身子一僵。
转过头，看着那个人。
扯起嘴角。
顾五定定的看着他，眼神的坚定让宋知行无声的叹了口气。
或许在一次次的试探下，顾五早就已经清楚了一切。
一切都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
之前能够陪自己演戏，是一种尊重，但是在这一件件的事情下，顾五或许早就没了耐心，或者说是，必须要拆穿他的身份。
“市局爆炸那天，你是不是找到了点什么东西。”
顾五定定看着他。
“档案室里关于鬼脸的卷宗，也是你翻阅的吧。”
宋知行注视着他。
灯光下，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散发出的气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并且互相僵持着。
看着这个曾经的兄弟，前刑侦队队长，宋知行。
顾五眼神冷了下去，“你在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