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七营兵马尽数溃退。
但许多军吏依旧带头抵抗,组成数十人的战团企图阻挠刘备的冲杀。
这些战斗群体未能坚持多久,就被击破冲溃,或死或逃,也有被俘虏的。
黑熊观战许久,八百多人就地开始吃干粮。
这时候太阳真正开始升起来,阳光灼人。
战场之上穿戴铁铠的吏士行动渐渐迟缓起来,已经没了爆发力。
但刘备一方持续追杀,夏侯惇溃兵折返时就见于禁所部三营已经完成重新武装和列阵。
可能出于于禁威名震慑,夏侯惇溃兵不敢冲击于禁阵列,只能返身再战。
又鏖战小半个时辰,于禁所部也被波及,卷入战斗中。
黑熊居高观望,清楚看到夏侯惇、于禁纷纷派遣信使去东北方向,寻求李典的救援。
刘备那里也是类似,三四名信使向宛城方向求援,企图获取刘琦的支援。
双方谁都打不动了,仿佛一触就倒的陶瓷娃娃,只要倒下就会摔的四分五裂!
随着太阳渐渐升高阳光毒辣起来,阵前双方渐渐停止战斗。
黑熊此刻一点都不着急了。
寒鸦山道里藏了这么多天,每天都渴望决战爆发。
现在决战就在眼前发生,反倒不急着参战。
很想看看夏侯惇与刘备的潜力究竟有多大。
“驾!”
几名浑身染血的骑士簇拥着孙乾来到黑熊这里,孙乾拱手长拜:“我闻黑校尉与曹操有大仇,如今坐观成败,这恐怕有失盟友之义。”
“那刘琦的兵马何在?”
黑熊抬臂指着西南宛城方向:“刘豫州败了,就轮到荆州直面曹军兵锋,刘景升父子的援兵何在!此唇亡齿寒之理,难道刘景升父子不知?”
“刘景升父子锦衣玉食安享荆州物产,难道就无一点御敌于境外的决心?与这样的人为盟友,我深感惶恐!”
黑熊深吸一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自己的愤怒:“天下局势败坏到这样的地步,中原州郡被曹操劫持绑架,就是因为刘景升自欺欺人!”
“连我这样的小子都知道曹操荡平河北就轮到荆州,刘景升倒好,只让其子率三千人来守宛城!却让我与刘玄德厮杀卖命!这难道就是当世名士的盟友之义!”
孙乾气苦,拱手连连长拜:“黑校尉息怒,李典所部精锐即将来援,只要黑校尉率兵助战,轻易可破夏侯惇残兵!”
“说的轻松,临近正午天气酷热,我军奔袭七八里路,如何还能厮杀作战?”
黑熊直接拒绝,指着东边远处模糊的李典营地:“我可以向刘豫州保证,天黑之前李典无法接应夏侯惇!”
“日暮天黑之前,刘琦还不肯率兵助战,我就配合刘豫州夹击夏侯惇残部!”
“还请孙先生回报刘豫州,让他休养气力拖住夏侯惇,入夜后我与他一同破敌!”
孙乾无奈也不信,只好翻身上马去向刘备汇报结果。
博望坡上,厮杀的两军各占一端,忍受着酷烈燥热天气,谁都不敢轻易撤军。
刘备脱卸铠甲,后背汗水浸湿析出一层淡淡盐霜,孙乾来时刘备正抱着竹筒饮水。
一旁张飞就问:“公佑先生,如何?”
“那人指责刘景升无有盟友之义,不肯出战。说是愿意为我军阻截李典,不使李典助战解围;还说不管刘琦是否助战,入夜后他自会率本部参战,配合主公夹击夏侯元让。”
孙乾口干舌燥说完,伸手接住刘备递来的竹筒,也从木桶里打水,仰头咕嘟咕嘟喝水解渴。
刘备听了咧嘴做笑:“这小子果然贼性深重!”
一侧关羽见了,开口劝慰:“大哥,他少年意气不值得生气,你我尚且不喜欢刘表言行不一,更别说是这位白鹅渠帅。他若能忍,也不会成为白鹅渠帅。”
张飞开口:“不若我带人去杀了这小子,夺其部众!”
关羽当即瞪眼:“三弟你这是要陷大哥于不义!何况那甘兴霸就不是好料理的!”
更别说那个没有姓名,从未开口说过话的雄壮护卫将军。
已经不能用壮士、猛士来形容,关羽潜意识里,那么强壮又自律的人,当个将军绰绰有余。
张飞听了气恼,抬脚踹翻半桶水:“这不准那不准,凭什么人家可以坐观成败!就我们得打生打死!”
见刘备盯着自己,张飞当即躬身伸手去抓木桶:“我去打水。”
孙乾将竹筒里的水饮尽,挽袖擦拭胡须上的水迹:“主公,元直可有回复?”
“没有,劳烦公佑去一趟宛城,将那白鹅贼的言语转述给刘琦。他若不来助战,等战后,我就随白鹅贼一起走武关道!”
刘备脾气也上来了:“他再这样,莪可不想做第二个张绣!”
提木桶走了没几步的张飞也转身回头说:“就是!大哥又不是他鹰台驯养的鹰!没有荆州的粮食,我们又不是非得饿死!”
“看看人家白鹅贼,看不上河北说走就走,也看不上荆州,还不是要走?”
见关羽也瞪他,张飞转头加快脚步就走了。
这仗刘备也打的憋屈,哪怕再有一千生力军,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