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真的没有人为我发声吗?
事实证明真的没有。
你信他们的兄弟情,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满屋狼藉,嫉妒扫去地上瓷碗的碎渣,心累的叹气:“你别太惯着他们。”
菩然坐在桌边,单手托腮,看了眼床上的琉因,又瞥向躺在拼接长椅的懒惰,都睡着呢,可算老实了。
她这才腾出空,慢条斯理抿了口茶水:
“无妨。”
闻言嫉妒眉间染了笑,似雾霭散去的山间明月,柔和璀璨。
他又去后厨取了碗温热的酸梅汁递给她。
这处据点是他们早前备好的,虽然地方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可全着呢。
初次相见菩然还在假扮公主,在宫里转悠,整日腰间挂个酒葫芦,里面装的不是酒水,而是酸梅汁。
她有事没事嘬两口,这喜好慢慢的也就被嫉妒记在了心间。
现在递上的这一碗,更让菩然想喊妈了。
她自个儿是天地生的,原主又没了娘,现在被嫉妒照顾的妥帖,难免生出几分感慨。
菩然(警惕):这就是母爱的杀伤力吗,果真可怕!
嫉妒(头疼):你闭嘴!
屋里被收拾的干净,嫉妒重新在菩然身边坐下,温声问着:“冷不冷,要不我端个炭盆来?”
外面大雪纷飞,狂风吹的门窗剧烈摇动,寒气从缝隙无孔不入的侵入。
“别去了,外面风雪太大,别染了风寒。”
都是脆弱小孩,没事别往恶劣的环境里跑。
嫉妒取来衣架的大氅为她披上,弯起眉目,温润如玉:“好。”
室内烛火不算多亮,几分昏暗,落在人脸更显沉寂的柔和。
两个闹腾鬼可算是歇了,嫉妒这颗破防千万次的心也终于能喘口气,至少不用再受刺激了。
他心中吃味,语气难免有些埋怨:“你也管管,一直放任,俩人加起来心智还不足三岁。”
菩然眼中碎光粼粼,似华灯初上。
“无伤大雅,就随他们去吧。”
这些人在外鲜少会放松下来,也不是个爱笑的,在她身边若能恣意几分,倒也没什么不好。
七宗罪本就背负沉重的过去,造成如今外人眼中危险的生人勿近。
世人只是远远看着,不愿意主动接近,他们也没有融入的念头。
一个人秉持自己的信念孤僻沉默的走累了,若能遇见一间可以肆意玩闹欢笑的瓦舍,这不是正好么。
瓦舍菩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摸摸小动物很上头,他们也觉得开心。
她好像笑了一下,恍惚间嫉妒瞧见少女唇线稍稍勾起:
“正好,双赢。”
男人怔忡,随后哑声低笑:“是啊,双赢。”
你啊,把这个词说的太好听了。
一直包容我们的人是你,承担我们所有的无理取闹和胡搅蛮缠,明明你有充分的自由选择离开,却偏偏在此地驻足。
嫉妒举杯,抬仰间颈线划出修长漂亮的弧度。
喉结滚动,甘醇的茶水入喉。
茶水不热,润进肺腑他的心却暖如春阳。
“你还是要注意点,人的贪念只会愈演愈烈,当心以后他们得寸进尺。”
菩然悠悠道:“人么,无可厚非。”
她又嘬了口酸梅汁,补充:“放心,我治的住。”
嫉妒胸膛微颤,唇间溢出欢愉的笑音。
有谁是你治不住的?
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白净的侧脸,耳边是屋外凛冽的风声。
“那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菩然双手交叠搭在桌面:
“如今琉因和林南熙皆在我手上,密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又是在他们的地盘,接下来要有场恶战了。”
她抬眸,风光霁月,继续说着。
“我认为密疆需要彻底革新,不然琉因还是会有安全隐患,并且密疆邪性诡谲,不治理只会残害到更多像林南熙这等无辜之人。”
“既然琉因是领袖,便让他去做个了结。”
“不管密疆是要毁灭还是新生,至少都要让他有能力控制这一块势力。”
菩然往椅背一靠,仰起头闲适的闭上双目,嗓音犹如从九天之上传来,缥缈不真切。
“他该长大了。”
为王,便要像暴怒那般掌控全局,镇压得住想要翻天闹事的逆臣。
哪有老大一天到晚被手下绑去折辱的道理。
嫉妒细细听着,忽而展颜一笑。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他也姿态清闲的靠在椅背, 风姿儒雅。
“那便闯一趟密疆,你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
“什么意思?是说我能随便使唤你?”
“是啊,想怎么使唤都行。”
“那明早我想吃果仁蒸饼。”
嫉妒纵容的宠意又显出几分无可奈何:“你把我当什么了?”
菩然试探的开口:“娘……?”
毕竟一路上饮食起居全是你照顾我的,多亲切啊,这层关系。
亲切你个大头鬼。
嫉妒抬手冷邦邦的敲了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