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才导致太宗皇陵被炸。
舆论不利方向,全是皇家皇室。
这种局面越发让他替朱厚照感受到压力,大势已成。
朱厚照这下完全没有任何赢面。
只要消息从北方传到南方,朱厚照必然要被天下读书人都逼回去,回去之后,甚至还会被大臣们逼着下罪己诏,他和内阁这次夺权斗争,将彻彻底底的失败!
甚至是他,一时间都无法想到破局办法,唯一能够想到的是……
太祖陵寝也被炸。
可这个念头一起,他更是迅速否定摇头,这样拿死去的太祖和太宗斗法的局面一出,朱家的脸更是要丢大发。
然而……
他这样的担忧,很快随着他进入安徽地界,就被更加一个炸裂的消息给击碎了。
“什么?”
“内阁谋反!”
“为了逼迫陛下回京城,故意炸毁皇陵!?”
在南北交接处的一个驿站,当两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撞到一起后。
南来北往的人们,全都凌乱了。
置身其中的徐俌,也彻底懵了。
……
河南,钧州。
乞骸骨在家的前吏部尚书马文升也接到了一封书信。
“怎,怎么能这样?”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刘健他们怎么如此兵行险招?”
作为朱厚照上台后,与刘瑾打擂台的牺牲品和清流,马文升算是第一个政斗牺牲品的六部一把手。
景泰二年进入官场的他,历经了五个皇帝,官场浸淫近五十载,门生遍布天下。
他、刘大夏、王恕为弘治三君子。
几乎在刘健他们用八百里加急通告金陵的第二天,他也接到了飞鸽传书。
然后,知道这个消息,他也几乎第一时间就做出判断,刘健他们的手段过于触犯底线。
怎么能和朱厚照这个小年轻,这样斗?
政治定力去哪儿了?
“马老,如今的京城局势,不,天下局势到底会有怎样的变化啊?”
“从陛下前去金陵开始,整个漕运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尤其是近期一个月,全国各地的货物,都往金陵集中,然后,南方发往北方的货物都开始减少了。”
均州知府没在意刘健他们到底是不是兵行险招,反而一脸忧虑的询问马文升另外一个意见。
马文升是成化二年升任的右副都御史,总督漕运。
经过近三十多年的经营,整个大明的漕运保护伞,就是他了。
此番他虽然辞官在家,但影响力仍旧庞大,至少他还和内阁关系盘庚错节。
更何况,自马文升担任吏部尚书后,掌管人事的天官,他更是进行了一番人事调整。
老家均州的知府,就是马文升一手提拔来的,算是他的嫡系,自然,他的嫡系是漕运。
“漕运事小,你别盯着这一亩三分地了,赶紧让漕运打探一下,金陵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健他们这就是一个昏招!”
“还在欺负陛下年幼吗?金陵已经有一个内阁了,他们这样做,是要把权力推向金陵啊!”
“如果陛下震怒,再加上金陵那边有高人,还谈什么漕运!”
“谈什么未来!”
马文升立即呵斥知府脑子不清醒,非常有政治嗅觉的他,已经连续看到了几步。
“把权力推向金陵?怎么会?”
“马老,太宗陵寝出事,于情于理陛下都要回来的啊!”
“只要陛下回京,依旧是内阁的天下啊?”
知府显然不理解。
“陛下他是皇帝!他也是朱家子孙,此举他虽然被迫要回来,但是被内阁用这种手段逼回来,他会甘心吗?”
“他又不是先帝这样听话的皇帝!”
“他可是能轻易从京城跑到金陵的不听话的皇帝!”
“而且他还年轻,真的会罢休吗?刘健他们能活得过陛下吗?”
“他们这一招,还真的是昏招!”
“臭!臭不可闻!”
“而且这招过后,显然只能和陛下斗到底!”
马文升有种遇到猪队友的无语,关键是现在他鞭长莫及,一点忙都帮不上,无力感涌上心头。
只能干着急。
“可是……陛下能斗得过我们吗?”
知府没感觉到危机,反而感觉不理解:“陛下即便是斗赢了刘阁老他们,这大明天下,还不是需要我们来帮陛下治理?还有……马老,内阁和陛下斗得越厉害,我们漕运这些,岂不是更加安全?”
“唉,说是这样说……”
马文升叹气:“老夫还想靠他们重回官场,若是他们被逼走了,真的是人走茶凉了。”
“也是。”知府点了点头,官场这东西,就是要关键的位置有人。
马文升说是自己乞骸骨回家,朱厚照也批准了,虽然他现在快八十了,但谁愿意放下权力?
“罢了罢了,你让漕运密切关注金陵吧,先等陛下回京城,再看看他们怎么斗吧。”
马文升发现还是不能做什么,只能先观望下一步。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