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四阿哥的两位乳母一迭声的应了是,年世兰继续道。
“你们伺候的好,等四阿哥周岁开始,本宫给你们一人每月再加五两银子的份例。
这钱就从本宫的例银里出,你们只管好好照顾四阿哥就好。”
两位乳母对视一眼,喜的赶紧跪下谢恩。
年世兰看过了四阿哥,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谷雨和芒种伺候着年世兰洗漱过,躺在了床上,颂芝自外头进来,谷雨和芒种极有眼色的立时退下。
年世兰刚躺好,见颂芝进来,知道她定有话要说,便打发了值夜的灵芝和小满,只叫她们在外间伺候。
颂芝凑在年世兰身边道。
“娘娘,刚才月地云居那边传来消息,富察贵人醒了后,温太医如实告知。
说龙胎没保住,因为要救富察贵人的命。富察贵人哭了一会子,
打起精神,只说感谢温太医救命之恩,竟是对龙胎没了一事也没太过伤心。
不过,富察贵人听说在她昏迷期间,长秀映秀忠心耿耿,
对她们二人现在是信任的很呢。”
年世兰笑一笑,躺平,将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闭上眼睛,淡淡道。
“信任就好,她们二人的作用,只需要传递消息就好。
至于龙胎,皇后又造了一笔孽,本宫也给她攒起来。”
颂芝可惜的语气说道。
“是啊,奴婢从前不知,宫中的孩子,能生下来的才算是有福的。”
年世兰回道。
“能生下来就叫福气?在本宫看来,宫中的孩子,尤其是皇子,都不是有福的。”
颂芝不解。
“娘娘...”
年世兰不再答话,只闭了眼睛就寝了。
颂芝将床帏轻轻放下,蹑手蹑脚出去,嘱咐值夜的二人好好听着里头的动静,别叫娘娘半夜醒来连水都没得喝。
乌拉那拉氏也知道了月地云居发生的事,她捻着手中的珠串,口里念着“阿弥陀佛”。
剪秋道。
“富察贵人自己不中用,没有保住龙胎。”
乌拉那拉氏道。
“她是不中用,染上时疫的是她自己,龙胎和她,只能留其一。”
剪秋回道。
“是啊,好在龙胎只有一个多月,富察贵人也没有受什么罪。
只是那治疗时疫的药下去,龙胎在腹中无法继续活下去了,
与任何人都无关,娘娘吩咐奴婢的东西,奴婢都准备好了。
都是在库房中精心挑选的,想来富察贵人也会喜欢。”
乌拉那拉氏这才安心,顺便吩咐剪秋。
“明日一早,你亲自将本宫准备的东西送去月地云居。也不必进去,
只在门口交给侍卫就好,就说本宫心疼富察贵人得病又失子,
特意寻了许多珍宝,希望能对她以作安慰。”
其他人听说了富察贵人落胎保命一事,也有那心善叹息的,譬如敬嫔及欣常在一流。
但更多的责是幸灾乐祸,尤其是丽贵人。
她躲在浣花居所,听着剪秋的嘱咐,做足了半月不出门的准备。
此时丽贵人正得意的对着身边宫女道。
“我就知道她不是个有福的坯子,刚怀孕宫外就闹起了时疫,这下要保她的命,
孩子便保不住。唉,我都有点心疼她了呢。”
佩红给丽贵人斟上茶,谄媚的道。
“还是小主聪明,将那茶杯想法送进了富察贵人的屋子,这才能成今日之事。”
丽贵人忽然一拍桌子,斥道。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出去若是乱说,我可拔了你的舌头!”
佩红吓得一哆嗦,立刻对着自己掌嘴。
“奴婢该死,奴婢什么也没说!”
丽贵人看着佩红将自己狠狠扇了十来下,这才满意笑道。
“好了,住手吧。你看看你,自己下手这么狠,我都心疼你了。
去吧,我那妆台上有一盒膏药,是活血化瘀的,夜里睡前你自己上点药。
明天起来脸上不留任何痕迹。”
佩红低下头道。
“奴婢谢小主赏赐。”
丽贵人没有注意到佩红低下头的瞬间,眼中一闪而过的鄙薄和恨意。
倒是端妃可怜富察贵人落胎,且还在病中,派人送来了东阿阿胶与许多补品。
富察贵人已经能坐起了,此时冷冷看着长秀一脸欣喜的将端妃送来的东西拿过来给她瞧。
长秀道。
“小主您看,这是端妃娘娘赏赐的呢。”
长秀一抬头,却看富察贵人面上并无感激或是欣喜,长秀正觉奇怪,这小主得了赏赐,如何不高兴呢。
富察贵人道。
“端妃赏赐,呵,她这是来嘲笑我吗?还是庆贺我与她一般落了胎?”
长秀愣住,富察贵人怎会如此想呢。
她小心翼翼道。
“小主还在病中,且勿生气才好。奴婢猜,端妃娘娘是想安慰小主吧。”
富察贵人忽然恶狠狠道。
“是安慰还是可怜?端妃她好歹也是个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