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完小段子的供述,只看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立马会意。
“奴才这就去把花穗拿来。”
花穗日常都是跟着余常在的,偏偏今日跟着余常在的是另一个宫女。
还不等苏培盛走到钟粹宫去,便见小林子已经提溜着花穗的衣领子迎面走来。
苏培盛笑道。
“你小子下手够快的啊!”
小林子一改往日嬉笑的神情,正色道。
“奴才怕这奴婢跑了,紧赶慢赶就先来了。还望苏公公见谅。”
苏培盛道。
“这有何见谅不见谅的,都是各为其主罢了。快把她带到皇上跟前就好。”
小林子却将手一撒,把人交到了侍卫手中,恭敬道。
“花穗就交给苏公公带去了,奴才随行就是。”
等苏培盛带着花穗回到咸福宫的时候,余常在已经慌的不成样子,她也没想到事情败露的这么快。
花穗倒是十分利落,一来便跪在地上竹筒倒豆子,招了个干干净净。
“皇上饶命!奴婢是受余常在指使,不得不将茶叶送给公主的乳母。
余常在说,说,若是奴婢不做这件事,奴婢的父母家人将不得安生!
奴婢已经为奴为婢,但奴婢也想家中亲人过得好点!
皇上明鉴!是余常在指使奴婢!”
胤禛透过人群盯着余常在。
“余氏,朕念在你伺候朕的情分上。
许你自己说。为什么要蓄意害康乐公主?”
敬嫔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余常在,本宫与你一同伺候皇上,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你竟能狠下心这么对本宫的康乐,你好狠的心呐!”
年世兰道。
“皇上,臣妾以为,只余氏一个小小常在,怕是不敢做出这样抄家灭族的事。
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臣妾以为,
以她的学识,还想不出茶叶之中掺白果芽叶的手段。
不如,皇上好好审审余氏背后的人。”
胤禛也在疑惑余常在竟懂在茶叶之中掺白果芽这样的,胤禛道。
“华妃说的不错,余氏,你老老实实告诉朕,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余常在迷茫的看向周围,最后将目光定在乌拉那拉氏身上。
但她想到自己家人还捏在乌拉那拉氏手中,又低下头来,咬咬牙道。
“嫔妾没有受任何人指使,嫔妾只是看敬嫔仗着有公主在身边很是受宠。
嫔妾没有什么可倚仗的,嫔妾不服!”
敬嫔忍不住要扑向余常在,被她身旁的如意拦住,敬嫔大声责问余常在。
“你不喜本宫,那你便冲着本宫来啊!公主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伤她?!”
余常在咬咬牙,也豁了出去,道。
“敬嫔娘娘既有公主,又有皇上的疼爱!还有华妃给你撑腰!
否则你怎么可能当上敬嫔!我没有想害公主的性命,
我只是想让公主得点小病,这样你就腾不出时间伺候皇上了!”
年世兰嗤道。
“你不想害公主的性命?你可知那白果芽可是能让人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而亡的毒物!
你背后没人给你出主意,本宫是不信的!你若愿意做个替死鬼,那本宫也没什么好说的。”
余常在听到“替死鬼”三个字的浑身一震,是啊,自己只是个替死鬼,可要是供出自己背后的人,父母家人怎么办?
余常在犹豫不决。
乌拉那拉氏捏紧了手中的绢帕,但她面上却是一副对余常在失望透顶的样子。
“余氏,本宫平时对你也不错,本宫竟没想到你能对小小公主下此毒手。
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该顾及到你的父母门楣,你们余家从包衣奴才到如今的地位,
这都是皇上给的,你竟能谋害皇上的公主。”
年世兰深深看向乌拉那拉氏,年世兰早在吴掌柜那里知道,余常在全家虽脱了奴籍,但却是捏在乌拉那拉氏手中的。
年世兰也早都料到余常在这样不听话的棋子会被乌拉那拉氏丢弃,只是没想到是今日。
余常在听出了乌拉那拉氏的话外之意,她咬咬牙,道。
“都是嫔妾一人所为。是嫔妾嫉妒敬嫔娘娘有孩子还有恩宠,所以嫔妾想出这样的法子。
嫔妾在民间时曾听闻白果芽有毒,这才将它掺入茶叶送给公主乳母!
都是嫔妾的错,求皇上饶命!”
胤禛没有忽略余常在看乌拉那拉氏那一眼,只是胤禛也察觉,今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加之公主到底没有什么大碍,只几副药就能好。
胤禛也不愿为这点事搅的后宫不安,且他也不信,乌拉那拉氏贵为皇后,会容不下敬嫔母女。
年世兰看着眼前的局面,有点惋惜。
一是还没有抓住为余常在换了一张脸的那位神秘医者,不能将乌拉那拉氏钉死。
二是自己那边现在实力还不够强劲,还不能与乌拉那拉氏撕破脸,还要留着她做这个皇后,否则,前朝后宫都会乱套。
胤禛终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