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这日,宫里赏下来的例菜和腊八粥早早的便送到了各王亲贵戚府中,胤禛也是一早就带了乌拉那拉氏与年世兰还有齐月宾进宫去了。
乌拉那拉氏带着年世兰与齐月宾去给皇后请安,皇后那里依旧是端庄坐着,笑着夸了几句雍亲王府女眷,便放了她们去给雍亲王生母德妃娘娘请安。
年世兰与齐月宾随着乌拉那拉氏进入永和宫的时候,德妃刚用完早膳,正在喝茶。
三人请了安,德妃赐了座。今日倒是没有为难谁,只是淡淡道。
“过了今日,便是年了。府中事务可料理好了?”
乌拉那拉氏站起身来,恭敬回道。
“回禀额娘,府中事务皆是按照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来的,今年臣妾又有华侧福晋相帮,倒是省了臣妾好些功夫呢。”
德妃喝茶的手顿了顿,将茶盏放在桌子上,缓缓看向乌拉那拉氏。
“好孩子,你坐下罢。想是府中今年新添了几位,你忙不过来了?”
乌拉那拉氏谢了恩,重又坐下,笑着道。
“额娘言重了,府中人口再多,也不过是衣食住行罢了。况且妾身一贯主理中馈,并不慌乱。只不过王爷体恤妾身,怕妾身劳累,特意给了华侧福晋协理中馈之权,也是放手让华侧福晋学学管家理事之才。”
被她们谈论的主角年世兰此时悠悠端了茶盏轻抿,左右没人直接对着她说话,她全当听不见。
德妃果然并不看年世兰,依旧看着乌拉那拉氏,叹道。
“如此,也是你们夫妻和顺,胤禛这孩子心疼你。既是如此,你也该趁机好好调养一下身子,争取早日得个嫡子,本宫才好放心。”
乌拉那拉氏心中一痛。
她的弘晖早夭,但因她生下弘晖的时候就伤了身子,这几年加上胤禛也不与她同住,想要再生个孩子,谈何容易。
只是她身子有损一事,一直瞒着所有人,连德妃娘娘都没提起过,让德妃误以为是她还在为弘晖伤心,不愿生子。
乌拉那拉氏低头一瞬,复又抬头看向德妃,带着温顺的笑意。
“额娘说的是,臣妾与王爷一向和顺。只是臣妾福薄,没有养育好大阿哥,臣妾与王爷都伤怀不已。臣妾定好好调理身子,不让额娘挂心。好在自华侧福晋入府,王爷常居华侧福晋处,逐渐开怀,臣妾甚是欣喜。他日,华侧福晋若能诞下孩子,想来王爷也会欣悦。”
年世兰嘴角噙着冷笑,乌拉那拉氏总是这样,轻轻几句话就要将话题转到她身上。
看来自己已经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不过想想也是,年世兰自进府,无论何时与乌拉那拉氏交锋,从没占过下风,换做上一世的年世兰,也想拔除这样的人呢。
德妃眼睛看向齐月宾,面上是和蔼的笑。
“齐氏看着是个好的。初入王府,可还习惯?”
齐月宾站起身来,先福了礼,低着头恭敬回道。
“回禀德妃娘娘,臣妾虽初入王府,但王爷与福晋关爱,华侧福晋细心,也为臣妾添置了许多东西。臣妾在府中,与在自己家中时是一样自在的。”
德妃笑笑,示意齐月宾坐。
“坐吧,好孩子。”
然后才看向年世兰,似笑非笑道。
“几日前,胤禛那孩子突然向皇上求旨给你请封号,本宫就想着,你现下在王府是最得宠的。今日一见才知,我儿竟是连协理中馈之权都给你了,可见你在王府确实受宠。只是你嫁进来已经一年了,听说我儿又经常在你那处,什么时候,你也给本宫添个小皇孙?”
年世兰慢慢站起来,缓缓福了礼,回道。
“臣妾不敢当。臣妾幼年淘气,骑马摔伤了身子,大夫曾说不易有孕。入府之后虽得王爷疼爱,时常在一处,但子嗣一事,臣妾也是有心无力,只得尽心调养,以盼早日得子。王爷赐臣妾协理中馈之权后,也对臣妾私下嘱咐过。福晋日常事多,臣妾要好好帮衬着,好叫福晋能得空调养身子。王爷也盼着福晋能早日诞下世子,以宽慰皇上与娘娘之心。王爷还说,现下府中有两位有孕的妾室。但妾就是妾,生子无论多少,也不可能比得上福晋所出,又兼臣妾年纪尚不算大,还有日子好调养身子,便叫臣妾也不要心急。”
年世兰说完,抬起头来看着德妃,面上一派笑意,端的是真诚无比。
德妃盯着年世兰的眼睛,笑言。
“不愧是出身将门的女儿,这说话爽直利落。本宫说了一句,你倒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这许多。可见是个口齿伶俐的。”
年世兰和缓了声调,轻轻笑道。
“娘娘过奖了。臣妾最不会说话了,日后还要多多向福晋讨教呢。”
德妃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华侧福晋何必过谦,本宫看,雍亲王府内,算上那几个格格侍妾,你恐怕是最会说话的一个了。只是本宫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女子当柔顺乖巧,不以强辩为美。还望华侧福晋好自为之。”
年世兰再福身,低头回应。
“是。臣妾谨记娘娘教诲。”
小太监在殿外高声道。
“启禀德妃娘娘,皇上与皇后娘娘在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