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户们都获利不少,更是为我大明海关添了巨量税收,真真是利国利民的善举啊!”
闻言,朱慈烺面上却不由露出了些,先前的厌烦似也少了一点。
这海贸集团可算是他的得意之作,不单让巨富们囤在家中的银钱重新流动了起来,更还让朝廷能够不费波折便将商税收了起来。
此时集团所属的商船虽只往南洋走了一两趟,杜琛那里收来的关税却已有四五十万之巨,若等海外贸易恢复到隆庆年间的程度,这税收定然还能再登上好几个台阶。
似这等不着痕迹的手段,早前那些土包子们大抵连想都没想过吧。
心念及此,朱慈烺面上的笑容便又盛了半分,待再看见那伏在地上的身影似也没那么厌烦了。
“既知道内里的好处,那便用心去做,不过你也不需着急,这等经济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先把新式织机的事情落实一下,待捋清诸般情状再说。”
“圣君!万岁爷真真是上苍因体恤百姓而降啊!”
一阵极为夸张的呼声之后,将将现于朱慈烺面上的笑容便退了回去,随即他皱着眉头看向了这溜须拍马之徒,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对方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
“圣人有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奴婢方才还以为陛下会将这百利之举直接推行,可听到这‘捋清诸般情状再说’却才晓得陛下施政皆合圣人先贤!”
这马屁精似也不是一无是处。
在心里重新对赵德玉打了个标签,朱慈烺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案上题本,随即周全轻轻碰了碰那伏在地上的微胖身影,赵德玉便悄悄退出了暖阁。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哪怕朱慈烺晓得这赵德玉不是个省油的灯,但当那一句句极合心意的马屁入耳之后,他还是难免对这人有了些改观。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人活一世总不会专挑难听的入耳,更何况这些言语的落处本就是他心中所想,他身为大明的皇帝又怎会没有几分自得?
怪不得皇帝到了晚年都会对周遭的逢迎拍马之辈睁只眼闭只眼。
暗自警醒了一番,朱慈烺不由生出了这般念头。
其后他又怔怔地愣了一阵,待意识到自己也可能不会免俗才又打起了精神。
“鞑子的使者还在应天吗?”
“回万岁爷的话,早前那王正志还在四面活动,自您凯旋他便一直留在迎宾馆内。”
“莫学那有的没的。”
话音落下,周全先是愣了一下,可他自小长在宫里,自也不是个反应迟钝的,仅只小半个呼吸的功夫他便躬身应道:“是,陛下。”
“行了,把他喊来。”
眼见周全在退去时似有些紧张,朱慈烺便也没再纠结称呼的事情。
说到底,是自己的表情有了变化这才让周全学了赵德玉的称呼,更何况有了这么些零敲碎打的事情也能让身边人多多警醒一点,细想起来似乎也算不得坏事。
想到这里,他便将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题本上,随即挑了一本便细细读了起来。
这是何腾蛟递上来的,内里并不涉及别的,只是在详细陈述了襄阳的重要性后请旨出兵,显然已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这倒也难怪,自认可应天政权之后,湖南周遭皆有大战发生。
似直接参加了战役的樊一蘅、万元吉自不必多说,有了战功加持入阁拜相也只是时间问题,似那只做了后勤供应的瞿式耜、顾元镜也通过战事和朱慈烺的关系越来越近。
与之相比,何腾蛟却只是在武昌城下转了一转,他这个湖广总督自也有了些紧迫感。
想明白此节,朱慈烺便准备先将那题本压上一压,可当他才将其放到一旁,心中却又觉得不妥,待将其重新摆在面前便提笔写了起来。
“襄樊、两淮乃为长江门户,朕自不会置之不理,卿可先行探查敌情,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师北上。”
写完这段,他便将题本放到了另一个堆子上,其后又拿出一本,翻了一翻就在上面写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未曾批复的题本逐渐少了起来,约莫一两盏茶的功夫,周全重新出现在了暖阁之内,朱慈烺便发现一个穿着云纹道袍的身影正在殿外候着。
“那就是王正志?”
“是。”
“叫他进来吧。”
“陛下有旨,传王正志觐见~~!”
高呼既出,朱慈烺便见那王正志入到了殿内,随即一阵拜见之声入耳,那人就拜在暖阁门口。
“王正志拜见............”
“王先生没有剃发吗?”
按着朱慈烺原本的打算,召见王正志也仅是走个过场,倒也没有羞辱之类的打算。
说到底,现在的大明早已今非昔比,莫说驱逐鞑子,便是将影响力投到海外也只在心动之间。
到了这般地步,他也许会因为树立标准而在收复京师之后对那些毫无节操的臣子统一做些惩治,但对于单独个人却是没了半点旁的想法。
可计划比不过变化,当这王正志步入暖阁中时,他的心里却突然生出了一阵厌恶,待见对方刻意淡化自己的身份,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