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受损失。
此番两人共为阁老,平素里他自也没多少好脸色。
可今日他也不知是因陛下凯旋而愉悦,还是因内部的竞争对手折戟沉沙而开怀,待这几句之后他竟一反常态,将自己所知全都倒了出来。
片刻之后,钱谦益话音落下,而那马士英则极其配合地露了些惊讶的表情:“嘶~~~~,若真到了这般地步,那鞑子所仰仗的骑射便没了用武之地啊。”
“谁说不是呢,那李成栋本也只是个降将而已,此番却凭着新式火铳将两万和硕特骑兵磨掉了小半,有着这般功劳怕是独建一军也指日可待啊。”
很明显,钱谦益的心情甚是不错,似乎这两个本就有些过节的老臣会因刘宗周的遭遇而一笑泯恩仇,可出乎意料的是,本该顺着这和谐气氛的马士英却在首辅话音落下之后唱了个反调。
“阁老多虑了,这等利器定然制作艰难,凭着几千人马就想独立一军,他李成栋却不是向仁生啊。”
“马阁老不管这些,不晓得内情也是有的,陛下虽未去过几次,但工厂的诸般布置却都是依着皇命所建,仅只那新式火铳一月便能产出近两千杆。”
对此,钱谦益并没有太过在意。
说到底,三位阁老各有分工,那马士英不晓得这些事情自也情理之中,所以钱谦益在一番解释之后便笑盈盈地看了过去。
“两千杆?!”
“嗯,听说陛下还要用.......哦对,水力机床来做枪管,届时一月产出大几千杆也是轻而易举。”
话到这里,钱谦益本还想看看马士英那惊讶的表情,可谁曾想,这前任首辅却摆出了一副思绪万千的模样,待三人快要行至文华殿时才长长地叹了一声。
“我等无能啊,竟让陛下事事亲力亲为,如此下去咱们还不如回家抱孙子,也算为朝廷的省了些俸禄。”
嗯?
随着叹息之声入耳,钱谦益立时便疑惑了起来。
若这番感慨由袁继咸口中发出他自是能毫无障碍地理解,可这马士英........
他很清楚,马士英消停了这大半年一是因为陛下太过强势,但有不妥便只能如刘宗周一般落个出工出力还身败名裂的地步。
二则是因为其党羽死的死,散的散,便是想要找死也没了跳弹的能力。
可这并不代表他失去了对首辅之位的向往,此番.............
钱谦益也仅是不擅急智而已,待心念转动数轮之后立刻便有了猜测,随即他一面后悔于自己的大意,一面便笑着说道。
“瑶草失言了,我等做臣子的只需为陛下查漏补缺即可,至于陛下到底做了何等安排却不是咱们能够置喙的。”
“阁老所言极是,确是我失言了。”
话音未落,钱谦益便率先入了阁中,而那马士英却面带笑容,似对这话里的警告之意一无所觉一般,待钱谦益入内之后便也昂首跟了进去。
见此情形,落在最后袁继咸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已品出了内里的诡异之处。
阁老代表着权力,若无其加持,这也不过是个阿猫阿狗一般的称呼。
那马士英的话语虽然露骨,但其核心却直指应天工厂对内阁权力的侵蚀,只要钱谦益心中还有着一分心气,这等言语必然会似种子一般种在其心中,待时机成熟之日说不得便要成了他马士英上位的契机。
都不能消停些吗?
心念及此,袁继咸便又摇了摇头,其后略略将心绪平复了一番才迈步入了文华殿内。
话分两支来表,就当内阁三人正在勾心斗角之时,李永茂却早已入了乾清宫暖阁之中,只是入内之后朱慈烺却未似寻常一般听他禀报,而是略略整理了一番便带着这工部尚书出了宫门。
出正阳门再绕过钟山,待往北行个数里之后便能看见内城的神策门。
若在年前,神策门外的这一片地方都只是些平坦的荒野而已,论及繁华却是远远比不过南面有秦淮河流经的诸座城门。
可现在片方圆数里的地方上不单有一座座供工匠居住的房舍,其当间还建了好几座占地颇广的院落。
这便是朱慈烺心心念念的工厂了。
说实在的,这地方还处在极其简陋的状态,外面的居所自不必多说,匆忙之中也仅是些由木架搭成的草房而已。
远远看去内里的院落似要好上不少,但朱慈烺却晓得,那也只是围墙罢了,若真入了其中便能发现,除了库房之外却连半个整装些的房舍都难以寻到。
简陋。
除了这两个字之外便再难寻到贴切的形容。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初一战接着一战,要是兵卒们手里没有得用的家伙,莫说击垮豪格,恐怕连那小小的热兰遮都不一定能够顺利拿下。
所以朱慈烺给李永茂下的命令就是一切以产出为主,其余事情都等以后完善,而那数万将人便在这样的条件下造出了一门门火炮,一杆杆火枪,朱慈烺自是略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阵你谋算一下,把外面的草房全都改成砖的吧。”
“是。”
对于自家陛下的命令,李永茂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