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经验来想当是与放箭一般道理。
对于陛下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他到也没觉得有多么奇怪,毕竟应天的工坊都已在陛下的安排下变成了那般模样,若不是在领取装备时见过那么一遭,他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物。
“呯!”
随着火铳激发之声再次响起,李成栋不由朝前面望了过去,只是此时敌兵阵势已在数轮射击之后变得稀疏异常,他这一铳却也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见此情形,他也晓得没有再追下去的必要,随即一声大喝,这千余人的骑兵队伍便在兜了一个圈子之后直往敌营而去。
“组阵!”
因着先前的追击,这支队伍已然没了阵型起来,而在这一声传出之后,这千余人的队伍却又逐渐组成了几座一字长蛇阵。
这便是大半年的训练成果了。
李成栋麾下的这些骑士虽不能似自小长在马背上的蒙古骑兵一般做出各种花里胡哨的动作,但在骑行过程之中组出个简单阵型却也没什么问题。
数里距离对于战马而言只不过瞬息而已,待这阵型堪堪组成之时冲天的火焰却已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此时的营地里面已然是一片狼藉,各处都充斥着牛羊的哀号和人的惊恐呼喊声。
骑兵马蹄踏过之处尘土飞扬、血光四溅,牧民们赖以生存的牛羊四处逃窜,却难逃明军的利刃长矛。
牧奴们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慌乱无比,哪怕这些牛羊乃是他们活命的凭仗,但在明军骑兵的注视之下,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牛羊被杀却无半点反抗的能力。
跟随李成栋前来的兵卒大多都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一座座正在燃烧的毡篷上,可他最关注的却是对牲畜的杀戮。
在击破第一批前来拦截的蒙古骑兵之后,他便认识到了自家人马的真正战力,其后他果断分兵,一队专责阻击援兵,一队则直奔营地而来。
此时那路人马已杀入营地好一阵子,可就算流出的鲜血已然汇成了小溪,在地上奔散的牛羊却仍如天上繁星,就似杀之不绝一般。
“怕是来不及了,集合吧。”
见此情形,李成栋心中自是极为遗憾,但他晓得援兵的到来当在转瞬之间,待又过了一阵便朝身侧军将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此番袭击不可谓不成功,李成栋所部不但成功袭破了和硕特人的辎重大营,更还用实战验证了新军的强大。
只是百里奔袭、连番作战,弹药的存量却撑不起太高强度的作战了。
随着军令的发出,还在营中纵火砍杀的兵卒便都意犹未尽地朝大队人马汇了过来。
经了这番涂炭,营地里的火光早已冲天而起,除了还浑浑噩噩的牛羊牲畜之外,牧奴兵卒却早都逃了个无影无踪。
到了这时,李成栋心里遗憾总算略略消散了一些,可当各营兵马将要汇聚成军之时却有一军将赶了过来。
“大帅,鞑子抓了不少百姓,咱们是不是得护着他们退回关内?”
“糊涂!”
话音才落,李成栋的呵斥便紧随而至,待朝那些似如牲畜一般被圈在栅栏里的百姓看了一眼他才接着说道:“咱们捣了达延的老巢,他如何能放过咱们?若将百姓带上怕不是得落个全军覆没?!”
依着李成栋的性子,若是直属麾下说了这等蠢话怕是得吃上两鞭子,可这人乃是咨议局派下来的,待见对方有犹豫他便耐着性子解释了起来。
“你也是跟着陛下见过阵仗的,如何还搞不清楚状况?此时鞑子的心思全都落在咱们这里,百姓逃入山林才有活路!”
“大帅英明!是我糊涂了。”
话音落下,那军将顿时恍然大悟,其后他抱了一拳便策马往百姓那里奔去,显然是已认可了自家大帅的判断。
李成栋的想法自然不只是说出的那般简单,但不可否认的是,百姓若跟着他们必然死路一条。
只是他们已因砍杀牲畜而耽搁了不少时间,却不知能不能在敌兵合为之前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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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一声惊呼之后,达延顿觉一阵眩晕,若非周遭军将眼疾手快,他甚至都要踉跄几步。
昨日他答应罗洛浑派兵替清军护住粮道,却不想存着牛羊缴获的营地转天便被明军破了。
他不是个大意轻敌的人,哪怕将现在的明军早已没了当年的威势,哪怕平原以西全都布满了他的人马,但达延却还是极为谨慎地将营地设在了诸军当间,为的就是保证军需供应的稳妥。
可谁曾想...............
“细说。”
此时的达延就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便是话音亦有些有气无力,但前来报信的兵卒却不能因此而隐瞒不报,略一犹豫便将整个过程全部道了出来。
“三刻以前鲁特部千户遇明军龙骑兵...........”
“龙骑兵?!”
“是,明军所配并非火绳枪。”
“有两千?!”
“是。”
接连两声惊呼将达延心中的震惊表现得淋漓尽致,显然对这个兵种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