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变化,他们三人一大清早便等着鞑子来攻,却不想直等到夜里鞑子竟也没有半点动静。
这两日他们对生出这种变化的缘由做了诸般猜测,其中最为合理的似乎就是清军在酝酿个大动作,而在此时城里却出了这等情状,各人自不敢从城上分走太多注意。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汉中三将自不会再做拖延。
其后贺珍与孙守法便定了一番谋算,而李定国却将麾下士卒一股脑全都调到了城上。
此时外面的清军大营还处在颇为宁静地状态,除了偶然出现的巡逻士卒之外便甚少看见人影。
眼见此等情形,一面将各门守卫又加强了一番,一面却也免不了揣测清军的大动作到底是什么。
老实讲,汉中的粮仓并不算大,哪怕诸多仓储都已被焚,但这近万人马驻于其中却还是拥挤了些。
只是有利就有弊,密度大了,却代表着他们拥有充足的人手用来抵挡鞑子进攻,各部之间的轮换自也会从容许多。
在城外鞑子缺乏攻城武器的情况下,如此粮仓自也能称得毫无破绽。
只是.........
鞑子若夺不下汉中城,那便有腹背受敌的可能,而他们却于如此紧张之时缓了这么几日,大抵是笃定那大动作能够夺下粮仓。
莫不是城内有人通敌?
心念及此,李定国便朝城外看了一眼,待见那仍是一片宁静的清军大营却又不免怀疑起自己的猜想。
约莫过了一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对于清军的盘算还是一无所知,而于此时城内却传来了一阵喊杀之声,他这从十多岁便在阵上厮杀的老将却也难免紧张了起来。
“传令,孙、贺二位将军正于城中平叛,诸将严守本处,无论城内城外,但有靠近者格杀勿论!”
“得令。”
话音落下,自有兵卒下去传令,只是那喊杀声越来越盛,李定国却也不得不紧紧盯着城外的清军大营。
果然,清军虽然缓了这么几日,却不代表他们放松了对粮仓的监视,那喊杀声仅响了一半盏茶的功夫,清军大营便已动了起来。
“王爷,明军当是生了内乱,莫不如全军压上一鼓作气破了这粮仓吧。”
就当豪格将才翻上战马之时,自他身边却有一将大声喊了一句,只是他已收到了罗洛浑的消息,不及思量便直接否了这等建议。
“依令行事便是,旁的却不必操心。”
话音落下,那军将却也没胆子再说,待其退去之后,豪格便纵马出了大营。
许是这几次夜袭的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哪怕汉中城只余粮仓还握在明军手中,但他还是将中军大营设在了城外,似乎是怕明军借着民房遮掩给他再来上一下。
待豪格来到粮仓城门之时,诸般器械却已缓缓靠了过去。
所谓器械大抵也就是如梯架一类的简单物件,毕竟豪格所部败了数场,包括火器在内的全部家当都已损失殆尽,若非他这些人马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说不得便连这么些器械都难以打造齐备。
“嗖~~!”
“嗖~~!”
“嗖~~!”
随着兵卒们的不断靠近,一阵箭雨便自城上撒了下来,而于此时一面面门板、盾牌却出现在了士卒头顶,除了倒霉些的被从缝隙间钻进来的射中之外便都徒劳无功。
这样的景象并没有让豪格产生半点心理波动,哪怕兵卒们推进的速度已然不慢,但他却还是面沉如水,显然知道梯架挂在城上只是开始,一切都还得等正面厮杀才能决定。
片刻之后,梯架终在兵卒们的奋力推动下靠到了墙上,豪格那并无半点表情的面容似也略有了些波动。
只是当他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有一阵马蹄声自他身后传来,随即便有一骑拜在了地上。
“启禀王爷,衍禧郡王已到营外。”
他与罗洛浑的关系非比寻常,多少也带着些刘皇叔与诸葛丞相的味道,此时待听对方这般举动,豪格便颇为疑惑地问了一句。
“嗯?他怎么不过来?”
“回禀王爷,郡王说他乃败军之将,当先以军法处置。”
话音入耳,豪格不由嘬了一下牙花子,随即他看了眼已然攻到城上的自家士卒便对那骑士说道:“让他先过来,不晓得前面详情却也不好论罪。”
“喳!”
很明显,他并不打算治罗洛浑的战败之罪,这里面自然有他们二人算是相得益彰的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正红旗旗主的孙子,上任镶红旗旗主的长子,罗洛浑的价值也不光落在他于政争的擅长上。
倒也是清军大营距粮仓并没有多远,许也只过了一两柱香的功夫罗洛浑便出现在了豪格身侧。
随即豪格略略问了几句,待罗洛浑将前因后果详细禀明之后便笑着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也不必过于纠结,左右明皇还要来救援汉中,待那时咱们再算算总账吧。”
按着常理来说,罗洛浑丢了极为紧要的关隘,待见豪格并无半点追究的意思便该走上一番礼数才对,可有违常理的是,当豪格话音落下之后,他不但没有感激涕零,竟还一脸犹豫,似是有什么未尽之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