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豪格的问话,额鲁图便将其间情况事无巨细地报了上来,而当豪格听到他的临时决断之后,这位被负面情绪控制了许久的大清王爷忽然便自椅中站了起来。
“当真?那刘进忠可信吗?”
“回禀王爷,刘进忠前番所写的手书还在咱们手中,他已没有退路了。”
“好!好!好!”
话音入耳,豪格连道三声,随后他便不住于房中踱步,也不知是在思量怎么配合,还是因这个天大的喜讯而兴奋难耐。
“传令各部整备!只要刘进忠那边得手,咱们便全军出击!”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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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日
广安州城
朱慈烺抵达此城已有三四日功夫,其间他虽处理了三两家与大西走得颇近的大族,但他的主要精力却还是放在了应对张献忠回师上。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难的任务。
入川虽难,但穿过重重大山之后却是一马平川,而张献忠这等流寇又颇重马队,想在这样的地形将其彻底歼灭,对这支几乎全是步卒的明军来说便成了个难如登天的任务。
有着这样的认知,限制其机动能力便成了明军的首要任务。
当然,川中之地也有不少水道,从理论上来说会对骑军产生极大的限制。
可一方面这些水道大多集中在重庆周遭,剩下的沱、岷二江又都是南北走向,其间有大片平原可供张献忠纵横。
另一方面,这些水道远不似长江下游那般水量充沛,真可谓礁石满布、处处惊心,压根不适合加装了大量火炮的明军水师航行。
两相叠加下来,这些水道对明清双方都可谓一视同仁,根本没有给任何一家提供便利,所以想要限制大西的机动便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了。
不过这也只是难,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说到底,广元身后还有大片山岭,若能顺利堵住江油、西充、巴中三地,那大西军便会被困死在广元周遭的狭长地带。
只是.................
“启禀陛下,依臣所见,江油便由臣领李过、高一功去拿,巴中则由樊督师领杨展、曾英等川中人马,剩下的西充就烦请向、梅二位总兵了。”
随着王应熊的话语声入耳,朱慈烺的眉头却不由皱了起来。
实际上他的建议极其贴合当前局面,但对朱慈烺而言,他却难免有些........不太放心。
自表面看来,李过所部亦多骑军,奔袭据广安府最远的江油便是当仁不让,而杨展和曾英已行到了巴州与达州之间,先以其部占住巴州,再等后续人马赶来支援也能算是妥当。
可在此之前,朱慈烺却未用过他们中的任何一支。
没有经过亲自调教,他总是有些担心这些人马会闹出这样那样的乱子。
便拿川中各军来说,这些人马不但统属混杂,各部之间甚至还存在着大大小小的龃龉,哪怕有樊一蘅在当间镇着,也保不齐会生出什么乱子。
与之相比,李过这一路已然经过整编的人马却要让朱慈烺放心得多。
要是那几个也在这里就好了。
心念及此,朱慈烺不由想起了宿卫几将和胡茂祯等人。
只是这些人要么是在沿江防备,要么是在地方镇守,短时间之内根本没有调入川中的一丝可能。
这等情形之下,朱慈烺也只能靠着这仅有的力量尽力维持这等局面了。
老实讲,这时的他其实已有心换个战术,可又甚是担心将张献忠放出会让川中再遭一次劫难。
由此,当王应熊话音落下之后他却只是紧盯地图沉默不语,待到各人都有些疑惑之时他才迟疑着说道。
“王爱卿所言甚是稳妥,可张献忠所部兵力甚众,我军若分至三处却有些首尾难顾啊。”
面对一众臣子,朱慈烺自不会将自己真正的想法和盘托出,可当他寻了个看起来也算有理的借口之后,曾与王应熊有些矛盾的樊一蘅却先站了出来。
“陛下所虑甚是有理,不过咱们有城池之利,当也能将献贼拖上一阵,届时不论他进攻哪里,剩下的两之人马都能合兵一处断其后路,献贼自无逃脱之理。”
话音落下,朱慈烺却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地图上。
这般应对看起来也算合理,但他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只是盯着地图看了许久,他却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承认,自己在陆战上的确没有多少天赋。
这自不是他妄自菲薄。
不管当初的江南之战,还是后面的赣州之战,朱慈烺都是靠着远超当下的作战理念才用水师之利牢牢占据了战场的主动。
可现在他依为柱国的水师却不能在川中发挥作用,他的本事自会被限制住大半。
此等情形之下,再次出现瞻前顾后的心态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不过依着当下的局面,倒也没有多少时间再予他犹豫不决,待思量不出更为稳妥的法子之后他也就只能同意这个计划了。
“行,就按这个法子准备,明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