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啊。”
原本,豪格也是驻在这终止铺的,但随着七盘关的全面封闭,诸多溃卒不得不又回到了这里,随即在一众军将的建议之下,他便留了李国翰与吴三桂在此收拢溃卒,而自己则领着满蒙人马退到了七盘关内。
对于这样的决定,早已习惯了满汉有别的李国翰自然没有太多想法,可吴三桂虽在面上不显,但在心里却已将豪格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到底,他是多尔衮亲自招安的人,哪怕豪格对他并没有多少苛刻的地方,但在心中却不免存着些芥蒂。
此时听到李国翰之言,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婉言拒绝。
“额真乃是王爷面前的红人,更何况于此收拢溃卒乃是由额真总领,我这个降将........”
说着吴三桂便苦笑一声,似乎对没有资格亲自向豪格禀报感到极为惋惜。
可他这等人物本就是个极能分清眼前局势的,若真没有缘由,又怎会错过了这等机会?
“吴大帅说笑了,你是我大清的功臣,又怎能与那些废物相提并论?”说着,李国翰便将摆桌上的令牌、文案规制了一番,其后才又接着说道:“左右向王爷禀报也是拉近我等将帅关系的良机,莫不如明日便与本将一道去吧。”
去?去个屁!
李国翰说的恳切,但吴三桂却不由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若还在广元城外时,他自然会接受这等“好意”,可现在豪格手中的十多万人马几乎损了一半,也不知需得多少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此等情形之下,清廷内部的势力划分必然又是一番局面,他便是脑子抽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再与豪格贴近。
只是..........
却得想个法子拒了这李国翰的拉拢。
心念及此,吴三桂便急速思量起来,可这李国翰目光灼灼显然不打算将他轻易放过。
恰于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随后便有一士卒出现在了中军大帐之外。
“禀报额真,南面溃军营寨起了乱子。”
“快说,出了何事?”
见到有人帮自己解围,吴三桂也不管谁主谁辅立时便自椅中站了起来,而那兵卒见此情况,朝自家额真那里看了一眼便将来龙去脉报了上来。
豪格麾下的降军全都来自山西、陕西。
这些人中不单有明军出身的,更有各支流寇麾下的,在那一夜之中,有些军将死在了乱军之中,有些军将索性就弃军而逃。
待将他们全都聚在一座营寨中后,诸般事端自然也就是难免的了。
倒也是没了上面撑腰,一众士卒都还比较克制,此时那营里虽因些口角而打了起来,但真正参与进去的士卒也就八九百人而已,只要有一支人马进去弹压,大抵也当在须臾之间便能扑灭了。
“岂有此理,真真岂有此理,这些废物竟在这里生事,若不严加责罚如何还能服众?!”
看着极为恼怒的吴三桂,李国翰却在心中不住冷笑。
他很清楚,吴三桂与其他降将完全不同。
这人不但保持着对手中人马保持着极高的影响力,由于在大明时的地位,他和北京城里的那些大明降官有所联系。
如此一来,此人在行事之间不光保持着颇高的独立性,对朝中的局势也有着远强于其他降将得的清晰认知。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在阿济格兵败赣州之后往王爷这里靠拢,又怎会在退入金牛道后迫不及待地和王爷划清界限?
对此,李国翰倒也没有特别鄙夷。
归到根里,吴三桂走过的路他也走过,甚至说当年后金内部的斗争比现在还要露骨万分。
只是他现在毕竟已是豪格的铁杆,为其争取支持的力量便等于为自家前途铺路。
有着这样的认知,他又怎会由着吴三桂遁走?
“杀鸡焉用牛刀?这等小事让下面人去办就是了,吴大帅且留于此,咱们同袍之间再多聊聊吧。”
话音入耳,吴三桂便僵在了原地,其后他见李国翰似笑非笑却也只能无奈地坐回椅中等待对方的话语。
“吴大帅,此时只有你我二人,本将便对你说些真心话。”
李国翰既然都已将“真心话”这等大杀器拿了出来,吴三桂自也能收拾心绪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可在心里他比谁都清楚,对方强留自己就是想给豪格再添些本钱,以为今后清廷内部的斗争做好军力上的准备。
由此,他便也只是想着如何将这一遭应付过去,却是半点都未想过在与豪格生出什么联系。
“我将投到这里时也与你一般,总想着找个大些的树靠着,好少些波折,可到后来我却想明白了,谁能大过老汗去?”
说到这里,李国翰便顿了一下,随后他往吴三桂面上看了一眼,待见其似有所悟便又接着说道:“所以老汗在时我父子二人便听老汗,老汗没了我们便听先帝的,等先帝没了,我们便唯王爷之命马首是瞻,旁的却是半点都不在乎。”
听到这话,吴三桂不由一阵疑惑。
若按此等逻辑,黄台吉没了李国翰父子便该听小皇帝的,又如何会成了听豪格的?
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