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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走时,陛下曾让咱收敛脾气,莫要得罪同僚,却不想一来就引得曾参将不悦,实在是......”
看着面带苦笑的杨展,曾英却有些一拳落在了空处的感觉,可人家都已将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若再穷追猛打岂不是显得有些小家气?
随即他双拳一抱便朗声说道:“这几日寻不到那达州流寇的去向,咱也是有些焦躁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早前也互有耳闻的两人立时便熟络了起来。
自表面看来,这两人一个大度,一个知错能改,当也算是国家栋梁,可换个角度来想,若没有那句“陛下”又会是何等结果?
这便是有个能够服众的上司的好处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由于樊一蘅和王银龙的存在,川黔明军各部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待到张献忠身死,大西军南下之时,各部之间的关系多已到了互为路人的地步,根本不可能再有配合作战之类的事情发生。
若是不晓内情,当会以为这便是明军丢失川中的原因。
但实际上等到豪格大军修整完毕的时候,川中明军却已开始互相攻伐,便连杨展这等胜过豪格的将领也死在了内部的倾轧之中。
此时由于朱慈烺的存在,某些小事端就不可能成为更大矛盾的导火索,川中诸将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就要比原本历史上和谐许多。
片刻之后,两人联袂入了营帐,有关于达州流寇的去向便也成了两人关注的焦点。
“我本也派了擅长寻踪觅迹的斥候顺着踪迹探查,可好死不死,一场大雨便把所有踪迹都洗了个一干二净,现在探不清那路人马的行踪,我这里也不敢再贸然北上,实在是有负陛下重托。”
“可曾派人去达州城里?”
“派了,城中上下对驻军的去向都是一无所知。”
细细问了诸般情况,便是杨展从军多年多少也有些束手无策。
按着寻常来说,当地多少也会对驻军的去向有些了解,哪怕并不能说出其部真正目的,但也能探出些有用的信息。
便拿那重庆来说,当地的官员至少晓得驻军是在一诸位颇高的将领带领下离的重庆,根本不似达州这里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探不出来。
“驻军离开前后有没有可疑的人物进出过刘进忠府邸?”
闻得此言,曾英先是极为惊讶的看了杨展一眼,待在脑中转了数轮才试探着问道:“可疑人物?你是说...........”
“不一定,不过驻军离开显然是瞒着所有人的,若真是张献忠给的命令恐怕也不止于此吧。”
“嘶~~~~。”
话音落下,曾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已明白了杨展所指,亦觉得这当是个极有可能的答案,随即他突然起身往地图跟前走了几步,待看到那岔道极多的“米仓道”便又向杨展望了过来。
入川古道之中,最利于大军行进的便是那金牛道,但若人数不多又或要达到突袭的目的,走这条米仓道也非完全不行。
而且................
“这米仓道可是能直通广元的啊。”
“嗯。”
杨展到底是久在川中的老将,哪怕他并没有跟着曾英走到地图跟前,但他曾任广元守备,又怎会不熟悉当地通路?
于寻常想来,几条入川古道之间当没什么关联,但这米仓道却会在入了大巴山之后劈出几条岔道,其中不光有能通向广元的,更还有能直接绕到其背后的。
“那我等..........”
“此事还不好妄下定论,也有可能达州驻军是和其他几处一道被那大将带走的,我等还是多加探查,待确定情况再报予陛下吧。”
“我这就派人去米仓道查看。”
说了一句,曾英便风风火火地直往帐外而去,留在帐中的杨展却皱着眉头不住思量了起来。
他嘴上虽说着不太确定,但心中却是倾向于达州驻军的失踪非同寻常。
只是他并非曾英这等毛头小子,在这等情形之下便格外谨慎一些。
更何况就算达州的流寇就算投了鞑子又能如何?
他们要么就是出米仓道至汉中投敌,要么便是接应鞑子由米仓道入川,无论出现哪一种,首当其冲的也会是还在广元的张献忠。
归到根里,此时距离北面战场最近的他们二人也还有近千里的路程,明军自能稳扎稳打,视广元情况的变化再做打算。
片刻之后,曾英再次返回帐中,当是已对麾下斥候做了安排,随即他们二人又于当下局面做了一番讨论,却还是因不明达州驻军的去向而难以做出结论。
这也难怪。
川中战事不但牵扯到了明、清、西三方,所涉及的土地也有千里之广。
更何况三方之中上面有上面的算盘,下面有下面的准备,便是自家统帅也不一定清楚手下队伍下一步会有各种动向。
就如现在的汉中。
不管朱慈烺、张献忠还是在理论上握着此地的豪格,于他们眼中此城位处战场后方自然不会往这里投入太多精力。
可出乎他们的预料,此时的汉中却与川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