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由此,哪怕鞑子还稳如泰山,但孙可望却一点都不担心无人来救。
“将军,鞑子会不会与明廷一般见死不救啊?”
对于今夜的谋算,孙可望身侧军将自也晓得一些,只是和明廷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却也免不了将二者放到一个位置上。
毕竟清廷因皇位而生了争执的事已传到各方,换谁都会觉得清军内部当会因此而派系林立。
有了这番认知,似寻常军将生出这样的想法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
“这个倒也不能一概而论,我与定国也常有意见相左之时,但我若被围他定会竭力来救。”
“您与安西将军情同手足,鞑子又怎能与你们相提并论?”
对于身侧军将的说法,孙可望倒也没有再做辩驳。
这倒不是因相信什么“情同手足”,只不过他对当下的局面看得颇清,自然晓得只要自家义父还在一天,大西便会拧成一股绳。
身在战场,轻松的对话自然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正当孙可望准备将注意力放回之时,一小队正在拼命杀向战团的清军士卒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拦住他们。”
“得令”
话音落下,自有军将带人离开。
孙可望自是想拖延战斗时间,好以此来引得清军来救,可这却不代表他会由着战力强悍的护军逐渐汇在一处。
只是这一小队人马乃是由鳌拜这个满清第一巴图鲁所领,前去拦截的人马不过一个照面便被撂倒了数人。
见此情形,他的第一反应自是极为惊讶,可不过一半个呼吸的功夫,他却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兴奋了起来。
“你来!”
朝着身侧军将摆了摆手,随后他便低声说了几句,而在听到他的话语之后,那军将的面上却挂了一副不解,待见自家将军颇为坚定的目光之后才依着军令领兵而出。
孙可望的安排倒也不难,就是在阻止那队人马与被围护军汇合的同时将其逼离战场,若是情况允许,最好能直接将其逼得退出护军营寨。
至于为何要将其逼离军营.............
这么长时间清军却还没有半点动静,要么就是豪格甘愿放弃这支精锐,要么便是豪格因不明敌情而不敢轻举妄动。
他看得明白,这一队人马的战力要强于寻常,若说其在军中无有职位,那打死孙可望却也是不肯相信的。
要是能逼得这有些地位的军将回去求援,那今夜这番谋算就更加稳当了。
没错,大西军今夜的盘算就是围点打援。
孙可望虽已领着本部精锐袭破敌营,但其目的却非至护军一营而已。
此时与他同为四大义子的刘文秀与艾能奇正领着本部人马伏于既定位置,为的就是在鞑子有所动向之时给予其致命一击。
不得不说,豪格的第一反应真正妥当。
只是这被围的终非寻常人马,哪怕他不似多铎那般对满人在人口上的劣势有着极为清晰的认知,但逐渐变色的天空却还是让他不免焦急了起来。
“探马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
待听兵卒回报,豪格立时便在大帐门前不住踱起了步来。
他很清楚,在探马探明周遭情况之前绝不能贸然派兵救援,但与此同时护军大营之中的火焰却也似燎在他的心上一般。
与罗洛浑那种颇有些功利的想法不同,他看重鳌拜不仅是因为其家族势力和个人权柄,这里面却有不少却也掺杂着些情感上的因素。
当年这鳌拜便是他们父子的铁杆,待到争夺皇位之时,他又坚定的站在了豪格一边。
虽说此番争斗最终以落败告终,但这份情谊却还是被豪格记在了心里。
倒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豪格能以接近四旗的实力丢了皇位,鳌拜却也能死得浑浑噩噩。
在原本的历史上,鳌拜被打成了篡位奸臣,但细细想来,他其实也只是跋扈些而已,并没有取代爱新觉罗的实力与心思。
说到底,年纪尚轻的麻子终还是有些反应过激了,否则似他这等人物又怎可能以颇为委婉的方式给其平反?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护军大营发出的火光越来越盛,而豪格的心绪也逐渐焦躁了起来。
只是此时距离火光生出拢共也就过了三两盏茶的功夫而已,这点时间着实也不够让探马查清周遭的情况。
此等情形之下,他自是只能以踱步来消解心中情绪,却也无有旁的办法。
“王爷!”
就当此时,一骑自营外飞奔而来,待至大帐十余步之处,那骑士便跃下战马直接拜在了地上。
“启禀王爷,护军统领鳌拜自营中逃回,据其所言,仍有数百护军被围在营中,我家郡王请王爷军令!”
请军令?
这等时节还请个屁的军令啊!
听到兵卒所报之后,豪格心中立刻便生出了此等念头。
算算时间,豪格在离开中军大营之后不久护军大营之中便发起了火光,而他现在却已逃到罗洛浑处,显然是将这条路走了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