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将军之命去川中公干,”说着,那斥候便往那明人胯上狠狠踹了一脚,随后便又骂了一句:“你去川中公干怎会在西面被抓!”
“问清楚再说。”
对于自家奴才颇有些粗暴的行为,星讷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待那奸细抬头看来,他便细细思量了起来。
“你是大将军派出去的?”
“嗯。”
“是去川中的?”
“嗯。”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那奸细的反应极其冷淡,到了最后甚至都对星讷的问话毫无反应。
见此情形,那斥候头领便扬起马鞭照着他面上狠狠抽了下去,待星讷反应过来之前,那马鞭却已在其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若换旁的时候,抓到这等人物自是杀放由心。
可星讷的处境已非早前可比,而这“奸细”的身份又颇为蹊跷,待见这一鞭子落下他虽未有什么表示,但心中却也对这莽撞货色生出些恼恨。
“你要搞明白,本部奉命镇守汉中,来往一切皆在本部盘查范围之内,你若真是大将军派出去的便得拿出证据,否则本部也只能将你当做奸细了。”
许是星讷的话起了作用,又或是挨了这一鞭子的关系,他的话音落下之后那奸细面上便现出一抹犹豫。
按着常理来说,面上出现犹豫便代表着他心神已破,只需再加上一把劲便能问出来龙去脉,可出乎星讷所想,这犹豫在片刻之后便消失不见,随后那奸细就将先前的说辞又搬了出来。
“回禀大人,我确是奉大将军之命去川中公干的,只是这任务事关重大却未带关防印信在身。”
“原来如此啊。”
听到这“奸细”的回答,星讷一面点头,一面便在心中思量了起来。
只是他的思量却非这“奸细”是真是假,而是这后面的事情到底该如何处理。
初见这奸细之时,他已从其装扮上察觉到了些不同,待看到对方态度,他更已将其所言信了七八成。
可这能代表什么?
放这挨了一鞭子的“奸细”回去吗?
莫搞笑了。
若是些寻常兵卒,那他放也就放了,左右那些人都不见得能到了豪格跟前,这一鞭子根本不可能给星讷带来什么影响。
但这个完全不同啊。
且不说这不能带关防印信的任务到底有多么重要,而这么重要的任务又得派多么贴心的人前去处理。
仅只是这奸细从头到尾都没有失态这一点,便足以代表此人的身份绝非寻常可比。
打了人家一鞭子。
打了豪格的心腹一鞭子。
更何况.............
“若你真是大将军身边的人,想来也是认得本部的,若你能说出本部身份,那咱放你离开却也不是不成。”
半晌之后,星讷笑着问了一句,随后便直直看着那“奸细”的面色,似是想从其中分辨出些什么。
“大人说笑了,小人不过一寻常跑腿的而已,又怎会识得大人啊。”
随着话语声传出,那奸细的面上便适时的放出了些谄媚,可他却不知道,当这言语说到一半之时,诸般念头却已在星讷心中接连生出。
终还是在防着我啊。
怕是快要对我动手了。
面上极力维持着笑容,内里却在不断思量该如何抉择。
他能想到豪格在防着自己,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连豪格派出去的使者也会对他存着这么强的戒备。
得出这般结论自然有军中局势的缘由,但也并非全是星讷成了惊弓之鸟的关系。
此人先是越过汉中,直往广元而去,这等反常行为便已能说明他对星讷的提防,若再加上他谎称识不得星讷,这提防更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他这蝼蚁对星讷有什么好防的?
还不是从豪格口中听过,又或是受了豪格的嘱托?
如此情形之下,又怎感受不到来自肃亲王的恶意?
这确是星讷后知后觉了。
豪格接手大军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除掉了何洛会这个镶白旗出身的前任统帅,这一方面是趁着多尔衮势弱之时报了前番的栽赃陷害之仇,可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为了将军队牢牢控在手中?
而在发生这样的事后,星讷还傻乎乎地以为将自己丢到这没几个丁口的汉中便算是豪格行事的极限,只要自己稳稳当当便能熬过这阵,等到摄政王再掌大权。
终还是忘了痛打落水狗啊。
心念及此,星讷眼中不由闪过狠厉之色,随即他在转身之时朝身侧军将使了颜色,紧接着在那奸细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战刃便已划过了他的脖颈。
“下次再有这等行迹不明的,自己处理了便是,莫再拿来烦我。”
面对这样的情况,那几个斥候自是露出了讪讪之色,可当他们正因吃了些挂落而感到懊恼之时,却有一泛着些银光的小块自星讷袖中飞了过来。
“念你等还算忠于公事,这些银子便算是赏你们吃酒的。”
“谢主子赏!”
接到赏银之后,几名斥候一番拜谢便兴高采烈地退了下去,而在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