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诸方势力的协同合作之下,这个案子的破获速度都要比寻常盗窃杀人快的多,证据也一定会比寻常案件充足的多。
若换成以前的那几个皇帝,哪怕晓得阮大铖之死内有蹊跷,但在如此充分的证据和上下一致的说法面前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是那帮子大族在传承多年之后终还是太过自大了。
现在的这位爷在江南干下这么多大事,那帮子靠着祖上吃饭的家伙竟然还没看出其行事风格。
按着芦少春所想,就算那位爷在这个案子上寻不到半点破绽,但他也一定会借着各种由头往江南撒气。
届时应天大抵得面对接二连三的民变、兵变,但江南的大族们又怎可能是好受的?
哪怕大族有本事将地方驻军都哄着作乱,但这位连鞑子都能赶回江北的皇帝又怎会因此而轻易妥协?
要知道,此番落了下风,那位爷的势便算是破了。
大势一破便似现在的鞑子一般,哪怕手中还有足以反攻的力量,但却也只能摆出一副守势,再难如将才南下那样势如破竹、无往不利。
由此,芦少春便判断出局面若以就这么发展下去,最终的结果必然会是两败俱伤,而他所看到的机会便成为此次祸事的消弭者,用地方大族的一点折损为陛下寻一个合适的台阶。
所以,他必须赶在局面再次发生变化之前入局,并以此来进入陛下的视线之中。
否则,便是他于此事之中出了天大的力气,那功劳又怎能稳稳当当地落在自己头上?
“府尊,看见前面营地了。”
就当芦少春不断在心里审视自己盘算中的细节时,先前那人的声音又一次传进了他的耳中,待他掀起轿帘往外看去之时,果见里许之地正有一个个差役兵丁出入于营地之中。
“不必通报,直入营地便是。”
“得令。”
按着寻常来说,他虽为安吉知县的顶头上司,但也没有直入其营而不提前通报的道理,只是现在的这个安吉知县乃是鞑子退去之后由吏部再次委任,若其硬顶,他这个失节之人却也不见得真能从其手中夺来探查此案主理之权。
所以,他便打算用这种突然的方式先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以便占据绝对的主动。
实际上他这一下倒也没什么必要。
说白了在寻常人眼里,这个案子是躲都躲不掉的,若真有上官挺身而出,换做当年的芦少春必然会兴高采烈地将所有权责都一股脑丢过去。
只是到了这等节里,他便似将要溺水的人一般,哪怕浮在自己身边的是一段布满荆刺的木头也怕被旁人夺了去。
这等情形之下,他自然也会担心旁人为了一飞冲天的机会而与他争夺有关此案的权责。
果然,府台的到来出乎了安吉所有人的预料,将才见到有官衙之人强闯营地时还有差役兵丁加以阻拦,可当他们听到来人乃是湖州知府后,守着营门的那帮人便再也没有抵抗的心思了。
随后芦少春在一帮心腹的簇拥下入了营地里最大的那个帐篷,待到坐定之后才对营中的差役们呵斥道:“你安吉竟已乱到这等地步,居然使朝廷重臣在此殒命!从实招来!尔等可与那些盗匪存着什么勾结?!”
“府台大人明鉴!我安吉境内最大也只是几十人规模的盗匪,如何有胆子截杀官差啊!”
“府台大人饶命啊!我等哪里敢和盗匪勾结?”
“府台大人开恩!府台大人开恩!”
待听到芦少春这杀气腾腾的问话,候在帐中的差役们自是跪成了一片。
他自是晓得这等大事和这些小角色扯不上半点关系,但所谓先声夺人却也不见得只是针对安吉知县,若是能先将这些具体办事的镇住,哪怕一阵那知县有心硬顶,他也自能寻个由头先将其控制。
“你们知县呢?本府到了这么长时间,怎不见他的人影?”
眼见这些小的如此表现,芦少春自也不会将太多精力花到他们身上,可谁曾想,他这一言问出,差役们却顿时停了哭告。
“本府问话如何不答?难道内里真有什么情弊?!”
“府台大人饶命!堂尊.........堂尊........”
“怎的?!”
“堂尊他被惨状吓疯了。”
话音一出,差役们自是不断偷瞄芦少春的面色,而他却还哪里顾得上呵斥差役们的无礼行为,张着嘴巴愣了半晌才冷笑着说道:“他倒是会疯,治下出了此等大事,不但不全力破案,竟还想以此来个金蝉脱壳,大明养士三百年,居然让此等货色当了一县父母,真真........真真.......”
跪在帐中的安吉差役待见府台大人被气成这等模样,有心辩解几句,最终却也不敢言语半声,而芦少春在义愤填膺地说完这些之后本还打算让人领着去见见那“疯了”的安吉知县,但还不等让人带路,却见三个身影出现在了帐外。
“安吉县丞刘宗喜,求见府台大人。”
“咨议局付荣法,求见府台大人。”
“咨议局牛军昌,求见府台大人。”
一声求见,芦少春便明白了三人身份,待他一番思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