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朝廷也不至没了应对之法。
大意了!
钱谦益话音一落,马士英心中便不由生出了这般念头。
今日钱谦益的表现可谓露了软处,在其已然失分的情况下,马士英自将主要对手当做了袁继咸,可谁曾想他在这里与袁继咸耽搁了许久,却让钱谦益稳住了自家阵脚。
这般情形之下又怎不让将夺回首辅之位当做目标的马士英心中懊恼呢?
事情到了这里,三人自也没了再辨下去的道理,其后钱谦益领头,马、袁二人紧随,大抵也就半柱香的功夫,他们便再次踏入了乾清宫的范围。
“咦,魏国公?”
才一踏入宫门,他们便见徐胤爵迎面而来,只是这位受命统揽江防诸事的国公一脸愁容,却不知是不是在陛下那里吃了挂落。
“哦,是三位阁老啊。”
乾清宫前有着大片空地,在三人看见徐胤爵的同时,他们的身影自也进入了其视线之中。
其后几个人一番行礼,一番客套,可当分别之后三个老家伙却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莫不如再等等吧。”
马士英想得明白,既然徐胤爵的面色不怎么好,那么陛下的情绪自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
这般情形之下,他们三个若是直端端地装上去说不得还会吃了挂落,倒不如回到文渊阁登上一阵,待陛下情绪好些再来禀报。
对此,钱谦益倒是无所谓,可当他正要出言应承,却听袁继咸的声音抢先传入了耳中。
“军情紧急,如何能容得耽搁?”
“季通言之有理,此事宜早不宜迟,我等还是先将所议报予陛下再说其他吧。”
墙头草!!
眼见此等情形,马士英自是一阵腹诽,可腹诽归腹诽,他总也不能一个人返回让这两个前去揽功,如此一来,他便心中再是不顺却也只能屈从了二人的意思。
片刻之后,三人来到乾清宫前,可在让小内监进去通禀之时他们三个却都不由心中一沉。
这些小内监具都眼眶发红,似乎是将才哭过。
若一个哭过,大抵便是受了责罚,可若全都哭过...........
怕是要挨挂落了!
心念及此,三人皆都添了些小心,待到内里传来召见之声,他们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其实按着他们对陛下的了解,倒也不觉得他会让自己这等老臣下不来台,只是先前的魏国公的满脸愁容再加上这几个发红的眼眶却不得不让他们小心一些。
说到底,似他们这等身份的臣子,若是陛下给些暗示都该主动请辞,又怎能将自己置于那等尴尬境地?
他们入殿之时,恰好朱慈烺正在用膳。
其后一番见礼自不必说,就当钱谦益打算将所议之策上报之时,却听朱慈烺直接朝身侧说道。
“周全,添碗筷,阁老们的午膳便与朕一道用了。”
“谢陛下关心,文渊阁那边已经备好了。”
“无妨,饭食还是得按时用过才好。”
陛下既已这般说了,他们三人便也不再一意推辞,待到三人分坐于长桌末尾,朱慈烺便指着盘中的菜说了起来。
“这个味道不错,让三位阁老尝尝。”
“那个对脾胃不错,三位阁老多用些。”
“哎呀,你们才用这点,又哪里的精神为朕分忧?”
半晌之后,满满一桌子饭菜被用掉小半,就当三位老人家有些腹胀,不住思量怎样避过陛下的推荐之时,朱慈烺却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先前太后为朕选妃一事,想来三位阁老都知道吧。”
嗯?缘何提到这个?
嗯?难道魏国公愁容满面便是因此?
嗯?情况不对,得小心些。
话音落下,袁、马、钱三人心中立时生出三个不同的念头。
当初邹太后将徐绍月收到身边的目的虽不是众人皆知,但他们三个身为大明最顶尖的文官,哪怕当是不知,却也少不得在后面会听到些风声。
只是话题这种东西向来都带有极大惯性,所以当朱慈烺将话题生生扯到此事上之后,他们三个自然会多思量一番。
可话说回来,朱慈烺脑中存着诸多有关皇帝的八卦,体现到谈话之中便会显得有些天马行空。
这般情形之下,哪怕他们三个都察觉到了不对,可由于信息的缺失,又怎能猜到陛下说到这话的真正用意?
“老臣倒是听过一些,”说到这里,钱谦益顿了一下,似是在脑中思索相关信息,又似只是单纯一顿:“怎奈一直身处应天,所知着实不多,便也只能等着喝陛下喜酒了。”
说完,钱谦益坐在椅上朝朱慈烺微微躬身,随后便面带笑容将说话的权利留给了其他人。
“哎呀,此事若定,朝局必然大稳,却不知是哪家女儿有这等福气啊?”
随着袁继咸的话音落下,便到了马士英该发言的时候,可他在那两个说话时已然思虑了数轮,待到现在不但已察觉到了里面的风险,更还意识到自己被钱谦益坑了一下。
这般情形之下却也只能用放下碗筷,擦拭嘴角来拖延时间了。
乍一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