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在最初获知赣州各部起了内讧时,朱慈烺和胡茂祯虽也考虑到了清军趁机来袭的情况,但说到底,二者之间还有赣州相隔,贸然来袭却也得担些风险。
只是王体中的处境终还是由不得他徐徐图之,待见这天赐良机自然需得紧紧抓住。
如此一来,备用计划顺利转正,朱慈烺也便成了饵。
“万先生,速速退去,莫要乱了本宫军阵。”
“殿下!现有大纛在此,您又何必亲临战阵?”
万元吉想得明白,太子殿下身着大明制式甲胄,莫说鞑子,便是他这正儿八经的大明官员却也是来到跟前才分辨仔细。
此等情形之下,只要大纛跟着军阵便是,太子殿下完全没有必要真的跟过去。
表面看来,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但在这几个月间,朱慈烺已然能算是沙场老将,他又怎会把战阵之事看得如此简单?
以步兵硬抗骑兵冲击本就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坚定的意志。
若只说宿卫也便罢了,毕竟这几个月间他们已然有了百战强军的影子,更何况身负双甲,体质强悍,在骑军冲力已被磨掉一些的情况下却也能勉力支撑。
可胡茂祯所部呢?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些西北兵的确展现出了极其强悍的战力,可现在他们只不过才将将弃暗投明,哪怕这一个个都是自军中选出的精锐,谁又敢保证他们敢用血肉之躯硬抗骑军冲击?
一招鲜,吃遍天。
朱慈烺早已见识过太子亲身临阵会给兵卒们带来多么强力的buff,在此等关键时刻便又再次用出了这百试不爽的绝招。
只是...............
“转向!”
眼见自家冲势在那班重甲步兵的拦截之下渐颓,王体中便再次按着流程下达了回撤的命令。
“大帅,前面那旗.........”
“莫管他,一个永宁王罢了,待击溃明军再做打算便是。”
朱慈烺的媚眼终还是抛给了瞎子,在当了半辈子反贼的王体中眼里,太子大纛只不过也就是比永宁王的帅旗稍稍大些。
如此情形之下,他又怎会为了那一路败逃至此的永宁王乱了进攻节奏?
下一波却得再仔细些,也不知永宁王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多重甲兵。
王体中一面调整着战马前进的方向,一面却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他自抚州一役便和永宁王所部交过手,之后又一路尾随南下,在击溃了几路断后人马之后也算对其部众的组成有了透彻的了解。
由此,他大体也能想见,这些重甲兵当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援军。
想着想着,王体中似在思绪之中抓到了某处关键,可他深知自己在战场已然没了过去那种专注,随后却也不及深想,果断地将思绪驱散便又将注意力全都放到了转向上。
只是战场博弈之间,最重要的点便是让敌方盘算落空,他这里才将将脱离战团,紧接着便有一阵如雷电轰鸣般的大喝将整个战场笼罩。
“太子谕令!何人擒贼?”
“太子谕令!何人擒贼?”
“太子谕令!何人擒贼?”
这是..............
重甲兵?太子?
重甲兵!太子!
只这一瞬,王体中心里便将这两个极其重要的信息连在了一起。
是了,大明已成这等鸟样,除了在江南胜了几场的太子,又有何人能拿出这么多重甲兵?!
心念及此,王体中再也顾不得其他,须臾之间便生出了数种念头。
满清有很多汉人王爷,可他最羡慕的却是吴三桂。
缘何?
不过年余之前,其人也仅只是大明的一个总兵而已,细论起来却也不过与他在大顺军中的地位相仿而已。
可现在呢?
他还是总兵,可那吴三桂却已隐隐成了诸位汉王之下的第一人。
若以此等趋势发展下去,那吴三桂封王大抵也就是一两年里的事,他王体中又如何能不羡慕?
可苍天不负苦心人,他的封王之资终还是出现在了这赣州城外。
如此情势他又怎能再克制心中诸般念头?
“合军!绕开重甲!直扑明军本阵!”
就当与后队相错之际,随着王体中的一声大喝,前队再次调整方向,而后队却突然减速等待两队合兵。
到了这会,每一个骑兵都知道泼天的功劳就在眼前,哪怕大帅之命显然与战法不符,但他们却还是坚决的执行了这个命令。
这些骑兵到底是出自闯军,多年的流寇生涯让他们对战马操控甚至不逊于正儿八经的草原骑兵,军令发出不过片刻他们便完成了合兵,哪怕变阵之后所剩距离很可能无法将战马速度提到最高,可此番他们并非要去冲击重甲兵阵,所以每个人都是信心满满,竟似已看到了接受鞑子封赏的时刻。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朱慈烺在以这等方式宣布自己身处战场之后,自觉对取胜已有七八成把握的清军骑兵自是如获至宝,可明军这边却.........
“你们是太子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