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散,那么便是几个明军本阵能够及时换阵,却也得先迎接自家兵卒的冲击。
“起枪!”
在战马的全力奔跑之下,不过片刻功夫王体中距中央战团便只余了二十多步,与此同时他一声大喝,整队骑士立刻便将丈许长的骑枪夹在了腋下。
此时王体中已然能看清中央战团各路兵卒稍有不同的衣甲,他甚至还能隐约看清正在四散奔逃的兵卒是何等惊恐。
只是他这打了半辈子仗的人,又怎会因敌人惊恐便有怜悯之心?微微调整骑枪所对方向之后,他便全身运气做好了与敌军相撞的准备。
嘭地一声。
当面明军的甲胄应声而破,紧接着整个枪杆自其后背破体而出,其人竟被直接挂在了枪杆之上。
若让旁人来看,许会觉得这一下当真威力巨大。
但自家事自家知,王体中非常清楚,正常情况他便该于刺中之时稍作调整,以便回抽长枪不让尸首挂在枪杆上。
可现在,枪杆已然从尸身后背冒出老长,想要将其抽出却是千难万难。
此等情势他倒也没多犹豫,撒开长枪之后便立刻将战刃抽了出来。
“大帅!该退了!”
他这里因那尸首的缘故耽搁了几个呼吸的功夫,而就是在这点时间之内周遭骑士却又获了战果,整个马队的速度也因此而略略降了一些。
“撤!”
待听到身侧军将的提醒,王体中却也没有半点犹豫。
说白了这个节里骑兵的最重要任务便是冲散中央战团中的明军,待其将本阵冲垮之后才是一路追击收割战果的时候。
随着军令的发出,整支马队立时便分成了几个小些的阵势,紧接着这些沙场老卒就兜转方向,按着最便济的路线往本阵而去。
只是这里聚着数千明军,又怎会没有几个敢于站出来的?
就当王体中才兜到一半还未彻底调转方向之时,却见数丈之外一名也同他一般正在调转方向的骑士竟似被什么撞到了一样,直接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叛贼休走!临安胡一青在此,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这一声可谓震耳欲聋,王体中虽未因此而减缓半分,可当他看到那被一杆马槊钉死在地上的骑士时却也难免心惊。
只是这又非话本,他又怎会在这骑军失了最大依仗的时候横生枝节?
痴货!
于心中骂了一句,随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便有数骑自他那小阵之中脱离而出。
这几个都是平素里在军中作为勇武的,待见自家大队很可能会被这憨货拖住便自觉担下了拦截的任务。
眼见待见此等情形,王体中却也没太在意,对他来说,现在最关键的便是不要让三堵墙的进攻节奏被人打乱。
至于那来将..........
说白了他也就三五人,又能对整个战局产生多大影响?
可他终归还是小瞧了胡一青,就当大队转向完成之际,他的余光却瞟见那被十多个骑士围在当间的来将竟杀得虎虎生风,无有版点点被压制的感觉。
竟是员悍将,若能收到麾下倒也不错。
随着骑军大队脱离战团,王体中便又生出了旁的心思。
不过这年月打仗,讲究的便是个整体配合,他虽有心将其收下,但那也不过只是如收集癖一般的爱好罢了。
片刻之后,他这一队退到了约莫百余步之外。
不得不说其部兵卒果然训练有素,此时距战斗开始还不及半柱香的功夫,但其前队已然开始了第二轮冲击,后队则正脱离战场向后退来。
王体中对此倒是习以为常,在大略评估了一下此番战果之后他便再次领着中队发起了又一轮攻击。
他看得很清楚,明军在第一轮时并没能做出任何动作,这便代表着对方很可能会在这一轮时彻底溃散。
按着常理来说,仗打到这般份上基本也就没了什么悬念,可当他再次逼近中央战团之时,却发现之前围攻那来将的骑士竟已被斩了数名,而挡在他面前的却又换成了一帮手持各式兵刃的无甲汉子。
这是..........峒贼?
他们怕是疯了吧。
此时的张安大抵是有些疯了的,他在清军的前一波冲击抵达之时堪堪赶到,可这才接了一阵,随他而来的部众竟已死伤大半。
他听过骑军乃是步卒的克星,但他久居山中又何曾有机会真正见识到其中恐怖?
“头领!撤吧!我们挡不住的!”
眼见清军的又一波冲击即将到来,张安身侧的部众立时便似崩溃了一般大声哭告。
“混账话!老子已答应汉人帮他们打鞑子,这才接了一阵便要退去,峒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说完这句,张安便将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清军骑兵身上。
也不知他是过于全神贯注还是刻意不理,当气身侧部属之中有人因无法克制心中恐惧而缓缓后退之时他却还是死死盯着前方,却是连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无。
张安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清军如此强悍,他是绝对不会答应招安的。
可是山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