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万元吉看来,竖大纛无异于招呼鞑子往这里来攻,可谁曾想,他才说了半句,却又见太子殿下抬手阻拦,随后他便见殿下将战刃自腰间拔出,紧接着便高声喊道:“诸君!本宫自领兵之日便未曾退过半步,今日宿卫在前杀敌,尔等可有信心挡住鞑子?!”
“愿为殿下效死!”
“愿为殿下效死!”
“愿为殿下效死!”
朱慈烺身侧仅余六七百步卒,可他们的爆发出来的声音竟将整个战场的动静都生生压了下去。
面对此等情形,已在江西与清军周旋数月的万元吉顿觉一股豪气自心中生出,紧接着便将腰间佩剑猛然拔出,口中学着兵卒们高声呵道:“臣!愿为殿下效死!”
“好,万先生既有此心,那便与本宫一道看看鞑子是怎么败的!”
“求之不得!”
万元吉答得极为豪气,可他心中却也真真有些发虚。
永宁王的败兵大抵只有三两千,他自赣州募得的新军也将将四千,再算上两千云南兵,两千湖南兵,哪怕把身无片甲的三四千峒贼一并算上,整个赣州的兵卒也不过万五而已。
放在早些年,此等兵力自然足够镇守一方,可今时不同往日,据他所知,整个江西的清军拢共将近十五六万,哪怕只算前来攻打赣州的却也当在三四万之数。
更何况城外各军除了太子殿下有所防备之外,其余各部都只顾着内讧,却未曾思量过清军到底在做什么。
此等情形之下,哪怕太子殿下有五百重甲步兵为凭,又怎可能取得此战之胜?
当让殿下先入城的。
心念及此,万元吉不由有些后悔先前的冲动。
可气氛已然到了这里,他便是有心反悔,却又担心太子殿下因被先前的话架在那里而不好答应。
如此情形,万元吉心中的纠结便不由自主地表现在了脸上,恰巧此时朱慈烺似乎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待见其人表情便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万先生可是在担心那三部兵卒?”
啊?
哪三部?
闻得此言,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劝说太子殿下入得城中的万元吉顿时愣了一下,而朱慈烺见其这般表情还以为他这是担心被夹在中间的三部人马,随即便解释起了自己的诸般布置。
约莫三两句的话的功夫,万元吉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可于此同时,他的心中却也不由生出疑问。
这样真的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