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便去魏国公府提亲的消息说了一通。
其间他对邹太后自是千恩万谢,而邹太后似乎也并未表现出失望之类的情绪,大明现在的太子妃,大明将来的皇后也便彻底敲定了人选。
就当朱慈烺还在以自己的婚姻大事对朝中诸臣宣告做事底线时,隔壁的逆王府正厅之中却已候了好几位朝中重臣。
李永茂其实在昨夜便已收到了殿下入城的消息,只是他毕竟还未得宣召,若是殿下前脚入城,他后脚便巴巴跑去却也难免背上个监视殿下行踪的罪名。
可话说回来,自城外清军大营成了俘虏营后,他的部下虽有大半都被调了过去,但此时驻在杭州的兵马之中却也还有一半是归他统御。
这般情形之下,他能获知殿下入城的消息也在情理之中,若是不去却也有些心生怨怼的嫌疑。
两相叠加之下,李永茂便纠结了。
所幸人若陷入沉思,那时间便过得极快,他这里还在纠结,窗外的夜色却已沉得厉害,如此一来,他所幸也就直接回了卧房,却也省得再左右为难了。
“朱部堂入主兵部,却不知对如今的局势有何看法啊?”
就当厅中诸臣都陷入各自的思绪之中时,李永茂却听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自己身侧的位子上传了出来。
闻得此声,李永茂虽在面上毫无反应,但眼睛却还是不由往坐在对面的朱大典那里瞟了一下。
“兵者,国之大事,既为大事自得先报予太子殿下。”
这话说的不软不硬,似是极为寻常,但在场皆是于官面上混了半辈子的,又怎听不出里面的真正含义?
所以当那话音才落,李永茂便借着侧身端起茶碗的空档往身侧的阮大铖面上扫了一眼,其后却只用茶水将将把嘴唇沾湿便又将其放回了桌上。
“哼!朱部堂果然是国之栋梁!”
“那...............”
“太子殿下到~~~~~!”
眼见素来不合的二人将要来上一场唇枪舌剑,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小内监的长吟,随后便有一身着大明制式甲胄的身影出现在了厅堂之外。
“臣等为太子殿下凯旋,贺!”
“免礼,免礼。”
朱慈烺一面示意诸臣起身,一面便直往主位而去。
也不知他是因大胜而心生欢喜,还是因这么长时间的负重而身体强健,反正此时的他走路虎虎生风,却也不似早前那般有些病恹恹的。
“殿下昨夜归来时,臣便想去道贺,可思来想去终还是觉得殿下一路奔波该当早些休息,所以也就迟了一些,望殿下莫怪。”
流程走到这里,厅中诸臣便该静待太子殿下发话,可当了半辈子朝廷命官的李永茂却有违常理地赶在朱慈烺坐定之前率先解释了一番。
坦诚。
这大抵是李永茂所能想到最稳妥的法子,而太子殿下在听到这番话后却如他所料一般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便算是揭过了此事。
“今日召诸位过来,主要还是想听听你们赴任之后有什么打算。”
朝廷传递此等关键任命自得以快马日夜兼程,所以当他们得知太子殿下相召之时却早早就已准备好了此问之答案。
不过今日得以面见殿下的人中,除开那几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大员之外还混进去了个正四品的杭州知府张印立。
既无升迁也无贬黜的他,在听到太子殿下的话后便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了。
“禀殿下,老臣得殿下信重委以兵部重任,思虑数日之后唯觉朝廷当以打通湖广联系为急务。”
对于那小小四品的反应,在场几人大抵也是不太在乎的,当朱慈烺的话音才落之时,身为兵部尚书的朱大典在笼统说了一番之后便唤人拿进了一张颇大的地图。
“殿下请看,自浙江入江西有两条路,一是出上饶,一是出景德镇,”说着,朱大典用手往地图上点了两下,待见太子殿下看清之后才有接着说道:“但一出景德镇便是彭泽,周遭一马平川极不利我军与鞑子作战,所以老臣认为我军当先拿上饶,再以此为基进兵抚州。”
随着朱大典的解说和指点,朱慈烺大抵也算是明白了他的指导思想。
这条路线最大的好处便是能以山地和水道作为屏障,尽最大可能削弱清军的骑兵优势。
只是这条路到了抚州却还是免不了得和清军在平原作战,细论起来倒也让人难免有些顾虑。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毕竟此时一切皆还未定,只要那帮子人能集思广益也非想不出完全之策。
“嗯,朱部堂所虑极是,待你回返应天之后再与几位阁老商议一番,若无异议便拿出个章程。”
“老臣领命。”
对朱大典的建议朱慈烺自是大为赞赏,待到小内监将那硕大的地图收起之后他便将目光放到了阮大铖身上。
眼见轮到了自己,阮大铖便也如朱大典一般站了出来,其后他躬身一礼就将自己关于刑部的想法细细说了一通。
在他的设想中,经历战乱之后江南一地必然盗匪遍布、山贼满盈,所以他便打算用各种手段和措施督促地方衙门、驻军尽快将其剿灭,以还百姓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