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仕途,关心则乱之下忘了自家老师的规矩也就是寻常了。
钱府占地颇大,而今日所候之人又都是亲近弟子,所以当一行人来到位于钱府前后院交接的书房之时却也过了不少功夫。
按着常理来说,到了这会便该谈及与太子殿下的会面,可钱谦益硬生生在各人不断瞟来的目光之中等到香、茶全部齐备才将其中情形大体说了一遍。
“老师,如此看来殿下是倾向于南下了?”
随着一名年长书生的话语,屋中各人不由一惊,紧接着他们却也顾不得自家老师的法度,竟就这么窃窃私语起来。
“你等跟随老夫多年,如何还是总被面上的事蒙了心窍?”
眼见自家弟子这般表现,钱谦益却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按着常来说,他自是可以在将过程说出的同时再加上一番讲解,可这些人毕竟都是他的亲传弟子,在论事之时加上一番教导和考量却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这些人将来都要成为他在官场上的助力,他若不悉心教导,若真惹出事端,他这老师却也难逃关系。
“殿下行事颇有几分法度,老夫在应天无有功劳也有几分苦劳,你等便以为殿下是那薄情寡义之人吗?”
听到自家老师已用上了这般措辞,各人也知他这是动了真火,只是他们这些人虽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些,但终还是未曾到达窥一斑而知全豹的地步。
所以在半晌寂静之后却也无人真能窥破其中关窍。
如此情形,钱谦益自是有些气闷,可当他正准备再出言稍稍提点之时,却见那年长些的弟子又站了出来。
“老师,可否将出海买粮的事再细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