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书信到手,各人自是停了讨论,可还未等所有人将信看完,却已有人高声说道:“督师,我看宁南侯八成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否则又怎会说出这般胡话。”
“正是!什么连番大胜,什么援军,太子不是还在应天困着,又如何做得这些大事?”
“说的是啊,还说什么尼堪授首?便是太子真的脱困,满江南又哪里来的这等强军?”
诸将你一言我一语,总之便是连这信里的半个字都不打算相信。
换做旁的时候,袁继咸许会呵斥一番,毕竟写信之人乃是友军之帅,如此编排却也有些不成体统。
可现在他心里的疑虑也不比诸将少上几分,甚至在这发愣的空档他都已在脑中补出了左梦庚如此施为的缘由。
大抵是想掩盖无法让军队南下救援宣城的尴尬吧。
只是编得如此大谎,之后又该如何圆回来?
难道就随便找个替死的出来顶缸?
太离谱了!
据其信中所言,其部人马在进兵宣城的半道上遇到了金声派来报信的兵卒。
他们不但从那兵卒口中知道了有一部人马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救援宣城,更知道了这月余功夫太子殿下已取得数次大胜,直将多铎逼得慌不择路。
笑话!
满江南除了卫所兵就是卫所兵,太子殿下哪怕是诸葛再生又凭什么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取得如此战果?
心念及此,袁继咸对左梦庚的评价不由低了数个档次,可现在毕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便将话题硬生生扯了回来。
“就当没有看过此信,”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便重新坐回了椅中:“我等的前路终还是得落在如何破了芜湖上,却不知诸位有.............又有何事?!”
各人本还在认真听着,可袁继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们却也不由扭头往帐外看去。
“督........督师,非是小的刻意打扰,实在是军情.......”
“直说便是。”
只这一阵,那亲兵已然进出数遭,可职责如此,却也容不得他拖延,不过好在这次督师似乎并未恼怒,他也就直接说了起来。
“督师,营外来了两骑,说是太子殿下后日便会领兵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