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铎却也不太晓事,既已按着本宫的计策行事,却又说什么无用。”
朱慈烺这边话音才落,那边的李本深便马上紧张了起来。
他的计策?
难道王爷逃走是听了明国太子之言?
可...........
“算了,本宫也不是小气之人,这里有一封给多尔衮的信,待你回去便一并转交吧。”
什么情况?!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留我断后的事他也已经知晓?!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自古也只听过臣子瞒着主君与敌国偷偷勾连的,何曾听过主君瞒着臣子与敌国偷偷勾连的?
除非...........
两边达成了什么协议,却不方便为臣子们知晓!
李本深越想越觉头脑清明,待到最后他几乎能够肯定多铎是以那些降军的性命作为代价,换取明国太子放他一马。
想通此节之后,他终于在心中将所有事情都连在了一起。
上次的见面定然是在商谈此事,其后多铎的最后一次挣扎被明军粉碎,他便决定接受其建议。
许是出于对军心的考量,又或是因为心中的不甘,又或........,总之多铎在走时并没有将这些透露给自己知道。
如此一来,自己哪怕不与明军死战,也会尽全力拖延,届时明军恼羞成怒必不会再给杭州大营留出活路,而他多铎自能从容离开,不用担心明军追击。
好狠啊!
心念及此,李本深只觉一阵嗡声回响于耳中。
若非有所顾念,他恨不得直接将多铎的行踪直接漏与明国太子知晓。
“李提督?”
正当此时,一阵轻呼将李本深从自家心思中拉出,待他定睛看去却见自家亲兵已然下马去捡那落在地上书信。
“因您所言想起了一些往事,还请见谅。”
“无妨。”
大度地回了一声,朱慈烺便准备再行试探,可还未等再说什么,却见那李本深已然抱拳告辞。
“若再无事,那末将便告辞了。”
这般情形,他自也不能强留对方在这里扯闲话,一番流程之后,也便只能看着对方离去。
他很确定,对方的异常之中必定含着不少有用的信息,但须臾之间他却着实有些理不清其中关系。
如此一来,待他回到自己帐前之时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直让一路上本打算往他这边凑来的兵卒们望而却步。
不过对兵卒而言,这大抵也只看到殿下心怀忧思而不忍打扰,可对已在帐外跪了一阵的张印立来说.....................
“罪臣杭州知府张印立,拜见太子殿下。”
当一阵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之后他便立刻意识到了来者何人。
随即,他也不管殿下是否会在自己身边停留,高呼一声便在地上磕起了头来。
“进来吧。”
张印立的官阶对朱慈烺、马士英这些站在顶端的人来说自不算什么,但他作为一方知府,手下所牧之民却也得以百万来计。
这样的人物虽因着所获信息的差别而会犯些错误,但光从智力、谋算来说却也不会比马士英那些人差上太多。
所以,当那一队宿卫气势汹汹地闯入他的住所之时,他的确以为自己的小命便要在今日了结,但当他被丢到一座军帐之外便无人再理后,心中却又生出了不小希望。
其中缘由倒也简单,这段时间下来,杭州城里男女老幼都知道太子殿下惯爱住在军中,将他带到军帐门前,除了是殿下相召之外难道还会有别的原因吗?
那么问题来了,若是要杀头罢官,殿下还有必要见他吗?
如此想来,摆出一副最为诚恳的认罪态度便是他张印立的当务之急了。
见太子殿下入了帐中,张印立立时便整了整身上官服。
随后,他估摸着殿下已然坐稳,方往帐中行了两步便一面高呼,一面拜了下去。
“罪臣杭州知府张印立,拜见太子殿下,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此反复三次,待到凑够三跪九叩之后,那张印立便双手前伸,头膝皆落于地上不再出声,显然是在行完大礼后静待太子殿下发落。
“可知本宫为何唤你来此?”
眼见这张印立如此做法,朱慈烺心中却也没有半点波澜,只是问了一句便有些玩味地看了过去。
他能将其召来,自然是打算借此人之手控住杭州。
老实讲,此人并非良选,且不说他在杭州任职多年,说的不便有多少把柄落在本地势力手中。
单单滞留对岸迟迟不肯回返这一点便表明,不管他现在何等恭敬却都是被逼到墙角之后的反应。
可现在他朱慈烺寻几个强将出来大抵没什么问题,但要让他找一个合适接替杭州知府之位的人却是难如登天。
这般境地之下,他除了期望此人能为己所用之外如何还有旁的办法?
“臣滞留对岸,迟迟不归,使城中于大敌当前之时发生民变,死罪,死罪。”
“哦?你也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