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再朝黄马二人嘱托什么。
随即高呼一声,向在场兵卒点明当前局面便率先冲了出去。
自打那夜在应天挡住清军偷袭之后朱慈烺便一直穿着与宿卫一般无二的战甲。
这月余功夫虽不足以让他变得多么强悍,但在战团中混个样子却也绰绰有余。
“当!”
“哐!”
朱慈烺朝一名将将滚下废墟的清军劈出一刀,可那兵卒却如早有所料一般反手一挥便用手中战刃将这毫无力道的一击拨到了别处。
只是朱慈烺又非孤身一人,那兵卒还待发起反击,但转瞬间便听一声重物与甲胄相撞的声音从后身传来,随即将才直起的身子便直接往地上瘫去。
那兵卒的腰椎已在这一击下变得粉碎,这般伤情莫说现在便是放到后世大抵也是个瘫痪的下场。
若于正常情况下,大半不会有人再理会这没了威胁的敌人,可当朱慈烺将要从其旁边走过之时却听那兵卒竟在不住哀求。
“给个痛快吧!求你了!”
听到这话,朱慈烺自是有些不解。
此时这兵卒已没了战力,若他就这么安稳趴着大抵也不会再有人理会。
如此想来就算瘫了,当也能稳稳保住性命,却又为何会向自己这个“敌人”提出这样的请求?
心念及此,他便打算跟上宿卫脚步,可谁曾想那兵卒竟挣扎着提起刀兵往他这边砍了过来。
“噗~!”
朱慈烺手中战刀顺着甲胄之间的缝隙划过那兵卒脖颈,随后鲜血飞溅立时便在他衣甲之上覆了一层血色。
他不知道的是,这般年景,失了行动能力便已算不得人了。
哪怕他又打把机会能够熬过这一仗,可今后等待这兵卒的甚至要比死亡更让他恐惧。
如此他才会在失了行动能力之后果断求死,为的大抵也只是少受些折辱罢了。
朱慈烺并未真正接触过乱世之中暗黑,自是想不到这些。
当然若他有时间细细思量自也能猜到些大概,只是现下这般情形他又哪来的功夫去想这些?
不过须臾之间,他的注意力便被阵阵兵刃撞击之声来到了战团之中。
此时已有不少清军借着冲势入得城中,但在守军拼死抵挡之下却被牢牢缩在缺口周围不得再进半步。
只是若按这般趋势发展下去,防御迟早会被突破。
届时清军亦不用再做什么,只需死死守住缺口静待援军也便是取胜之道了。
心念及此,朱慈烺大抵也算想明白了孔有德谋算。
凭着千把号人烧杀抢掠自是没有问题,但要是想占住杭州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他从一开始便没想过旁的,一切施为也只不过是为了站住缺口以待后援罢了。
只是他与李本深分开之时才向多铎送去了求援的消息,却不知援兵需得多少时间才能赶来。
今夜一战,多铎与朱慈烺各有谋算。
多铎想的是以火炮阵地为饵让明军分兵,而朱慈烺则是想端掉火炮阵地好安心守城。
到了现在,杭州里外共分了三个战场,可这三处战场之间却只隔着里许而已。
当火炮阵地那一声剧烈的爆炸响起之时,不但城中听到了动静,距离较近的李本深更是连火光,带声音都真真切切地映入了大脑之中。
孔有德带兵离开之后他便领着剩下的人马加入了战团,他也因此体会到了宿卫的强悍。
只是这一仗打了已有好一阵子,双方兵卒的体力都已消耗了大半,他这一支人马的加入虽然起不到一锤定音的作用,但也对明宿卫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可战场之上本就有诸多意外,孔有德因绕了远路而顺利抵达城墙缺口,方国安也因此顺利抵达了这处战团。
“救出宿卫!”
远远看见纠缠在一起的明清两军,他高呼一声便直接催动战马冲了过去。
当年他方国安亦是一员猛将,现在虽然年纪稍大,气血也因此而不足,可战团之中的人马已杀了好一阵子,凭他的装备和身手自能在其中如入无止境一般。
“当!”
“哐!”
一刀劈中当面之敌的甲胄缝隙,随即他便一脚踹中其腹上软处。
那清军本还想趁着两人距离拉近之时打上一波反击,可转瞬之间他便觉自己正在急速后退,紧接着便落在地上连着打了几个滚。
“嘭!”
面对这样的情况方国安自是不会再追,可当他将目标放到另一名清军身上时,余光却瞟见那被自己踹飞的兵卒恰巧落在一名宿卫身。
而那宿卫却连看都没看在挥舞铁棍的当间抽空往那清军后背上来了一下,随后便又砸向了旁人。
看着那口中喷着血沫子的清军,方国安心中顿时明白殿下所言到底是何含义。
宿卫擅乱战。
这可不是擅乱战吗?
若是周遭有自己人,谁敢将那沉沉的铁棍舞成这般样子?
难道误会了殿下的意思?
心念及此,方国安手上动作虽未减慢半分,但心绪却也有些乱了。
出城之前,他只顾着陷在自己的思量之中,战场抗命、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