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礼,似是与礼不合啊。”
“这.............”
“再者殿下当还不清楚诸臣心中顾虑,若无人禀报怕是最终会闹出什么误会。”
“唔..........言之有理,不过请旨意之类的事老夫是定不会做的。”
毕竟是在身侧跟了多年的学生,不过三言两语便让黄道周改了主意。
按他所想,朱慈烺才到六七个时辰,其间还领兵打了一仗,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自然无法了解到对岸诸臣的想法。
只是朱慈烺毕竟不是他那便宜老子,又怎会不晓得情报的重要性?
且不提王福平手下那些人在杭州有没有做出成果,便是马士英这一个渠道也足以让他知道那帮人的心思了。
“殿下,这些人迟滞对岸,定是心怀二心,为防有变,臣请派兵捉拿!”
马士英说的义正词严,朱慈烺却只是皱着眉头不断权衡。
在结束与孔有德后,他便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处理诸般庶务之中。
军械、物资的缺乏自然让他满脑门子官司,但最让他震惊的还是兵卒们竟然在套着破损战甲作战。
棉甲最大的好处就是便于维护,一旦有甲片出现损坏只需用新的将其替换即可,却也无需专门的工匠再行修复。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杭州竟然以客军为由,连一块甲片都未曾给方国安所部提供。
如此情形自是让他恼恨不已,但那几个小官被斩首之前的求告声却让他不得不承认,杭州毕竟与应天不同,在旧系统几乎完好无损的情况下,这些小打小闹只能起到安抚兵卒、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作用,想要将这样的情况彻底杜绝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幸.....................
“都是国之重臣,直接派兵捉拿却也有些过了,先着人将城中各衙门运转起来方为正道啊。”
闻言,马士英先是愣了一下,可当他正要再出言劝说之时却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即便面色一凛,沉默了下来。
白日里朱慈烺曾让他去“通知”各路官员,他亦领会了其中含义着了数队兵卒在城外候着。
可待到天色已晚,城门都要关闭之时却连个杭州本地官员的影子都未曾见着。
如此情形,马士英自是如获至宝一般前来向朱慈烺告状,却哪知殿下竟做出这般反应,直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马士英到底也非一般臣子,先不论其督臣与阁老的履历,便是能以一贵州出身位列公卿也已是人中龙凤。
所以当他看到朱慈烺似笑非笑的表情时,立刻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按着白日里的谋算,最多也只是挑几个倒霉蛋出来杀鸡儆猴,待到尘埃落定虽能往杭州体系之中掺上几粒沙子,但若不花上些功夫却也无法对本土势力产生多少影响。
现在却不一样了,诸臣赖在对岸迟迟不肯回返,城外又有多铎大军虎视眈眈。
这般情形之下,太子殿下自得将恢复城中诸衙的运转摆在第一位。
可是等殿下恢复城中运转之后..................
这杭州城还是原本的杭州城吗?
“马阁老,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诸员心有疑虑,那杭州城中的事便先交托于你了,”说到这里,朱慈烺顿了一下,待见其面上毫无表情便又说道:“当以军事为主,切莫让本宫失望啊。”
得罪的人越来越多了...................
马士英心中虽然无奈,但也只能满心沉重地应道:“老臣..........定不负殿下重托。”
此事表面看来似乎并无什么,左右就是为大军做好后勤供给罢了。
可这后勤补给又哪是这么容易便能做到的?
粮草银饷、武器装备都需城中世家大族协调襄助,早先本地官员都无法从这些人手里扒拉出来多少,换成马士英这个外来户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若想“不负殿下重托”便得软硬兼施,甚至.................
如此想来,这个差事还真真不如捉拿出逃诸臣啊。
至于说他原本所想与朱慈烺分庭抗礼之事................
哎~~~~~
于心中长叹一声,马士英便打算告退回府,将手下人马招来好好议上一议,可他这边还未张口,却听军帐之外传来一个声音。
“殿下,老臣黄道周求见。”
“哦?是黄先生来了啊,快请进。”
朱慈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黄道周耳中,不过片刻功夫他便带着陈骏音出现在军帐之中。
按着正常情况来说,陈骏音是没有资格出现在朱慈烺面前的,只是黄道周考虑到他作为亲自见过对岸诸臣的人,肯定会被太子殿下问到些什么,所以才带了过来。
当然谁都不能否认这里有老师提携学生的用意,可这种事情又不伤大雅,谁还真能不许他入帐?
“臣,陈骏音,拜见太子殿下。”
入帐之后,黄道周只是躬身行了一礼,可第一次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