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之主力,由他率兵去追逃走的明军当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尼堪还是有些拿不准该不该让镶红旗的人立下太多功劳。
这镶红旗的旗主乃是努尔哈赤嫡次子代善,去年多尔衮与豪格争位之时,老代善阴恻恻地在一旁看热闹。
待到两方争斗已近白热化之时他才出面提出由现在的小皇帝继位。
随后实力最强的豪格什么都没捞到,而势弱一些的多尔衮成了摄政王,两强均势重新达成,一场火并也因他的提议而消弭。
从正面来看,尼堪的这个二叔维护了大清的团结,也给之后的南下入关创造了基础。
可要是想得稍稍阴暗一些,由于最强的两方势均力敌,手握正红、镶红两旗的老代善便成了各方争相拉拢的重要势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这一系人马自然能够左右逢源,趁机壮大自己的势力。
此事自非尼堪胡乱揣测,就拿这和讬来说,黄台吉在时他还只是众多武将中的普通一员,可小皇帝继位后他的官职便提了又提,待到入关之后甚至还得了世职。
当然,这世职并非什么要紧的,获得的人也并非少数,可他打了半辈子仗,一直都未曾建国什么功业,显然是资质平庸之辈,难道在皇位之争后就突然开窍了?
如他这般情形在两红旗中还能寻出不少,再加上代善那茫茫多,且都身居重要位置的子孙。
尼堪甚至都在暗中想着,说不得现在大清实力最强的并非多尔衮,也并非豪格,而是那个表面上什么闲事都不管,暗地里却使劲发展两红旗势力的老头了。
心念及此,他最终还是决定不给两红旗任何立功的机会。
在用此地河道颇多,八旗重兵不可轻动为由否了和讬之后。
尼堪一面让斥候扩大搜索范围,一面命大军抓紧渡河。
总之就是摆出一副抓紧赶路不理其他的样子,以配合自己的理由。
说实在的,其实代善这一系是否做大,那应该是多尔衮、豪格和小皇帝操心的事,和他尼堪并无太大关系。
说到底,无论何人当政都不会亏待如他这般只知干活却没有太多野心的人。
只是从这段时间来看明国有死而不僵之势,若本已趋近消散的争位余波因两红旗的强势而再次引燃的话,说不得又会给明国喘息之机。
到那时一统华夏,指不定就成了划江而治,于满人整体而言岂不是亏得太大?
所以,向来不曾与人为难的尼堪才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如此施为。
又过了一阵,尼堪和中军顺利抵达对岸,预想中的阻击也并没出现。
到了这会他已确定明军是看自己军力强盛,所以才放弃修了一半的工事落荒而逃。
这般情形他一方面钦佩于十五叔的料事如神,可另一方面却也多少有些遗憾。
毕竟明军若想在阻止自己救援苏州,那就得将散落在各处的人马集中起来,这样他便有可能一战定下苏松,乃至整个江南的安定。
十五叔越来越求稳了。
尼堪于心中念叨了一句,随后留下一支人马看守浮桥,自己则再次北向而去。
多铎是比月余之前稳了许多,可这“稳”却也是由于局势的变化而生。
江北之时各城望风而降,敢于螳臂当车的明军更是一路都没有,所以他敢猛打猛冲,不等把江北彻底扫平便直接渡江作战。
待到刚刚抵达江南之时,战事的顺利程度虽不及江北,但终归还是没有遇到太大阻力,所以他也敢派遣尼堪追击弘光。
可现在情势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江南的抵抗在朱慈烺的诸般施为之下变得越来越激烈。
作为一军统帅,作为懂朝局的一军统帅,多铎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
这些事情尼堪自然是明白的,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于现在的他而言,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怎样平定江南之上。
日头逐渐从当空向西滑落,清军主力渡过大黄埔后业已接近抢开河,而作为大军先锋的刘良佐却在抢开河北岸停下了进军脚步。
那日杭州城外一战,他输得实在有些憋屈。
虽说在某些应对上他的确有问题,明军援兵切入战场的时机也的确极其刁钻,可作战方略是满人定下的,情报错漏也是满人自己的问题,但最后未能拿下杭州的责任却只落到了他一人身上。
这着实让见惯了相互诿责的刘良佐都有些难以接受。
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责任既已避无可避,他除了尽力在后面的战事中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外,也便没了其他选择。
难道还能如未降之前那般用各种手段消极抵抗不成?
要知道满人之所以对他们这些降兵委以重任,说白了只是不想让八旗兵卒受到损失而已,可不是人家打不了仗。
心中有这样的认识,刘良佐便在受罚之后越发积极。
就如现在,按理来说先锋渡过抢开河后,只需留下些人马看守浮桥便可以继续进发,可他为了稳妥非要看到中军前营之后才会离开。
如此一来便得在赶路时加快行军速度,以弥补耽搁的时间,而兵卒们的身体负担自然也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