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略微一沉思,便又继续问道。
“听说你在北平时,少言寡语,很少与人交流,同学都视你为异类,如今看来,所言有假、大相径庭啊”。
“哦?这有什么不妥吗?”
“龙局长唇枪舌战、诡辩之能,貌似相当了得,你这又作何解释呢?你如今的种种表现,似乎与之前判若两人啊。”
“哈哈,莫非陈先生,也相信鬼神之说?亦或是认为,龙某被妖魔附体了?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陈某自然不信鬼神,只是有些事太过诡异,不得不慎重考虑,还请龙局长能够理解,正面回答问题”。
“这个好解释,就好比这位徐某狗,在你面前乖巧的,跟个孙贼似的,你不在的时候,那真是张牙舞爪、穷凶极恶、愤世嫉俗、作威作福…”
“哦?是这样吗?”陈泽一个眼神,徐其美要骂人的话,立马又咽了回去,心中好似有,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他平时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但我接触的徐其美,确实如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大少爷呢?
胸无点墨,又见不得别人丁点好,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摊上这样的弟弟,白瞎你这个人了,你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龙星,你放屁,你踏马的…”
“闭嘴”
“呵呵,就是这副嘴脸,我这是心理素质强,若换做别人早就吓死了,你以后也要小心点,这种人最容易噬主”。
龙星杀人诛心啊,他生怕别人听见,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赤裸裸的羞辱啊,真当徐其美是白痴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早就被凌迟了。
“龙局长,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据我所知,你回山城前后的反差,确实有些太大了,请给我个合理解释”。
“额,那好吧,但回答之前,您能不能先让人,将我这手铐脚镣卸下来?带着它们影响心情啊。”
陈泽一个眼神,徐其美心不甘情不愿的,解开了龙星的枷锁,恢复自由的他,心情瞬间美丽了。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请问陈先生,如果你身份卑微、人微言轻,却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当你面对一群家境优渥,只会狐假虎威、纸上谈兵的高干子弟时,你又会如何做呢?又能如何做呢?”
龙星几句话,让陈泽茅塞顿开,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在同学老师眼中,会是一个异类了。
“藏拙”
“哈哈,确实需要藏拙啊,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龙星之志,欲解救华夏、匡复寰宇,岂会与腐儒论长短。
不遭人妒者,皆是庸才也,同学称我为异类,无非是他们,文不成武不就,学不过我、又打不过我,最后只能孤立我,小爷也是乐得清闲。
我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学习、提升自己实力上,而不像那些富家子弟,只会夸夸其谈、夜郎自大”。
“哈哈,龙局长真大才也?”
“雕虫小技而已,可谈不上大才,龙星只想好好学习,追求先父之遗愿,为党国的事业,尽一些绵薄之力”。
“龙局长之心日月可鉴,如今党国内忧外患,就需要像您这样的人才,若是小兄弟不器,陈泽愿意向父亲举荐”。
“哈哈,陈先生说笑了,龙星虽有微才,但毕竟还年轻,治大国如烹小鲜,学识需要与理论相结合。
如今治理一区,就已经力不从心,若是好高骛远,只会误国误民,还是需要多历练,玉不琢不成器啊”。
龙星知道,这家伙八成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包括这情报处的身份,也已经暴露。
否则,他一个上校,凭什么对自己和颜悦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知道自己身份,还敢明目张胆的挖墙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帮助情报处的事,已经被泄密了。
“小兄弟之格局,陈某佩服。”
“陈先生您可知龙星,为何只读了一年半大学,就回到山城了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龙星只好转移话题。
“哦?不是因为令父去世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主要的,真正的原因是,龙星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就读完了别人,三年读的书”。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连徐其美都感觉到了,无地自容、羞愧难当,怪不得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成就。
“哈哈,原来如此”,陈泽越看龙星越喜欢,这样的人才,即使不能为己所用,也绝不能成为敌人。
“对小兄弟的考察,陈某已经初步完成,我替舍弟的鲁莽,给龙局长道歉,稍后我会送你离开…”
“表哥,不可”,就当陈泽表达完歉意后,徐其美又坐不住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让后者很不满。
陈泽森冷的目光,射向了他,徐其美虽然害怕,但还是咬着牙,走到了表哥的面前,附耳陈述一番。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陈泽犹豫片刻后,又看向了龙星,“对不起啊龙局长,调查可能还要继续,需要你继续配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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