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喳,叽叽喳……”
“啾啾,啾啾啾……”
车厢外,流放队正走在林间大道上,林边的小鸟多,胆子大,围着流放队,一路的叽喳叫,好像在唱欢送歌谣。
车厢内,慕寒月舞动着手术刀,炉火纯青,挥洒自如,仅用了两个半时辰,就将凌宇的内脏手术做好了。
后背酸疼,满头大汗。
高强度的工作,慕寒月一个人完成,将她累的可不轻。
不过,她不敢停歇,速速将手术废料和手术工具都收好,将车厢恢复到原样。
最后,又在空间取出一剂保胎针,注射到林晓梅的胳膊上,这才瘫软了身子,靠到了凌大娘子的身旁,拿起毛巾给自己擦汗水。
瞅着凌宇的两条腿,小声的嘟囔,“如果再多出两个时辰就好了,相公的腿部手术也能做完了……”
将身体靠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闭上,调节呼吸,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呼啦……”
“咔啦,咔啦啦……”
初秋的雨季,天空说变脸就变脸,半个时辰前,还晴朗万里的,半个时辰后,就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了。
“不好!要下雨!”
“哎呀,要下雨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们没有雨伞,也没有蓑衣,这不是要挨浇吗?”
“这可不得了,若是被大雨淋了,我们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流放队里,没有雨伞,蓑衣的人们惊慌失措,七嘴八舌,队伍又开始陷入了混乱。
“砰!”
慕寒月不知睡了多久,被一记巨大的踹门声惊醒。
“爹!娘!要下雨了,我们没有防护用具,只能进车里躲着了……”
凌二郎带着凌二媳妇,凌雪,也不管车里有多挤,也不管凌老爷子老两口是个啥态度,低着头,一股脑的就往车里钻。
姥姥个罗圈腿儿的!
真是人多是非多!
想多安静一会儿都不行!!
慕寒月皱紧双眉,烦躁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凌二郎,凌二媳妇居然凑到了凌宇的身前,正齐齐的伸着双手,要抓他。
凌宇刚做完手术不久,如果肆意乱动,必会撕裂内外伤口,若引发大出血,那可有大危险。
“住手!!”
慕寒月被吓的睡意全无,出了一身的冷汗,忽的起身猛喝一声,吓的那两口子一哆嗦。
“不许碰他!”
起身窜到凌宇的身前,一脸的寒霜,“离远点!”
“一惊一乍的,你是想死吗!”
凌二郎回过了神,瞪眼对着慕寒月咆哮,“他凌宇是有多金贵啊,啊?我们连碰都不能碰了?还离远点?一个臭丫崽子还想管我们?你以为你是谁?长了八条腿的王八,还是……!”
“老二!你住口!”
凌二郎越说越过分。
凌老爷子越听越来气,立即严声叫住了他,忍不住满脸的怒意,厉斥,“野蛮!粗鲁!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你对寒月的态度,就不能好些?”
嚣张,跋扈,口无遮拦,出言不逊……
现在,凌老爷子看自己的二儿子,是哪哪儿都是缺点。
心里恨他,也更恨自己。
以前,光注重大儿子一家的教育,疏忽了这个二儿子,所以,才让他长成了这副恣意妄为的性子。
“爹!是她先跟我没大没小的,您看不到吗?还怪我对她态度不好?您能不能不这么偏袒她!”
凌二郎见凌老爷子一直维护慕寒月,顿时怨恨满胸膛,转头再看慕寒月时,眼里仿佛淬了毒,凶狠又毒辣,“死丫崽子,你行啊,才进我凌家几天啊?就收买老爷子的心了……”
“爹啊,您可真是太偏着慕寒月了。”
凌二媳妇一脸酸气儿,不满的对着凌老爷子发牢骚,“我家二郎可是您的亲儿子,她慕寒月和您再近,能近的过你们这层父子关系?”
“再说了,人得讲理是不是?”
凌二媳妇抬手指着凌宇身下的长座道,“爹,您看看,这么长一个大长座啊,明明可以多坐三个人的,偏偏让他凌宇一个人占着,您说,这能让人心里舒坦吗?”
“慕寒月偏让我们跟在车后面走,她就是想让我们多吃苦!她个缺德带冒烟的,就没长一点好心眼儿!”
凌雪也是一脸愤愤,横眉立眼的冲着慕寒月叫嚷。
“对,我就是没长好心眼,怎么地?你不服?不服还揍你!!”
慕寒月被仨人气的心肝儿疼,对着凌雪一脸凶狠的攥拳头,攥的拳头咔咔响。
跟蛮横无理的人,就不用讲道理,以硬治横,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凌雪被慕寒月猛然伸出的拳头,吓的心哆嗦,又惊又怕,马上又要掉眼泪,红着眼圈对凌老爷子喊道,“祖父,您,您看那,慕寒月她又想揍我!”
“慕寒月,你蹬鼻子上脸是吗!”
凌二郎一把将凌雪拽到了身后,极其凶恶的对慕寒月嘶吼,“我告诉你,以后若再碰我家凌雪一根汗毛,我直接弄死你,扔到林子里喂狼!”
“嘿……”
慕寒月弯唇冷笑,目露鄙夷的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