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望亲亭,人流如潮,看到流放队伍后,等候的人群呼啦啦的围上前。
“相聚时间,半个时辰,过时不候!”
差头对着相聚的人群,用力的喊了一声,带着解差们退到了路两旁。
也不知道原主的爹,会不会来送送原主。
流放队中,慕寒月朝远处看了看,并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记忆中,原主她爹是个工作狂,对待原主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
原主娘去世没多久,原主爹就找了个继室,增加了几个儿女后。
这父女二人的关系便越发的疏远,有时候三五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说父母二人的感情淡如水,一点不也为过。
慕寒月的脑袋一垂,对原主爹的探望,不抱大希望。
转身走向凌宇,准备给这个便宜夫君涂伤药。
“宇儿……”
凌大娘子一直在对着凌宇痛哭流涕。
“大嫂别哭了,宇儿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凌三郎安慰着凌大娘子,心里也跟着难过。
“娘,你别哭了,哥哥会好起来的……”
凌浩的大眼睛红彤彤,正跟着流泪,举着一块小手帕,给凌大娘子擦擦眼,再给自己擦擦眼。
“大嫂啊,凌宇的命里,就该着有这么一道劫,实在挺不过去,也是命里注定,你可别上火……”
凌二媳妇双手抱臂,居高临下,斜眼瞥着凌大娘子和凌宇,说风凉话。
鼻青脸肿的模样,丑的令人发指,看她一眼再不想看第二眼。
“二婶,我们家凌宇命大着呢,你们全家死了,他都死不了!”
慕寒月冷着声音走来,注视着凌二媳妇,目光如冰,透心儿凉。
凌二媳妇欺软怕硬,嘴巴欠。
慕寒月一看到她就想揍她,此时听到她在咒凌宇,真是恨的牙痒痒,差点忍不住又要挥拳头。
狠狠的瞪了凌二媳妇一眼。
夫君一身伤,等着她上药呢,她没空理这货。
老仇新仇一起记,以后定要跟这货,翻倍的清算!
“嗨呀?”
凌二媳妇昨晚才挨了慕寒月的揍,可她记吃不记打。
听慕寒月这么咒她一家,顿时冒了火,撸胳膊挽袖子,就往前冲,“小娼妇敢咒我全家,你找打!”
敢骂她是娼妇?
吃了豹子胆!
绝对不能再惯着!
慕寒月顿时满脸寒霜,耐性全无,伸手脱了一只鞋,转身窜上前,一把薅住凌二媳妇的头发。
“娼妇??”
举着鞋底子狠狠的朝她的脸上拍,“娼妇!娼妇!娼妇!你,你姑娘,你老娘,你七大姑,你八大姨,你们全家都是娼妇!!”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让凌二媳妇猝不及防,被迫受打,根本就来不及还手。
“爹!慕寒月又在揍我娘!”
凌雪看到慕寒月又发疯似的打她娘,吓得浑身哆嗦,惊慌着去找她爹告状。
“慕寒月,你又打婶婆!看我不揍死你!”
凌二叔正与凌老爷子说着话,回头见慕寒月在打他媳妇,顿时跳脚,直接就扑了过去。
早上在天牢外相聚时,他就知道他姑娘和媳妇都挨了慕寒月的打,一直忍着一肚子的火都没发。
现在又看到慕寒月在对他媳妇惩凶,顿时火冒三丈,想忍都忍不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一定要揍他个哭爹又喊娘!”
慕寒月猛地将凌二媳妇推翻在地,双手叉腰,横眉立目,像只愤怒的小老虎,等着和凌二对打。
眼瞅着一大一小就要打到一起,凌老爷子和凌老夫人怒容满面,拄着拐棍,齐齐走上前,“住手!”
“不许打架!”
“爹!娘!”
两个老人发怒了,凌二郎不敢不听,强刹住脚步,怒火憋的脸红脖子粗。
“慕寒月打婶婆!”
指着慕寒月,手指都哆嗦,“她,她大逆不道,我做叔公的,应该教训她!”
“你媳妇满口污言,破马张飞,像个泼妇,不配做我婶婆!”
慕寒月不甘示弱,扬着脑袋就是怼。
凌老夫人见慕寒月不肯服软,顿时露出一脸的厌烦,想对她发做,去抡她一拐棍,可一想起尚书大人,打人的气势又消减。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拐杖哚哚哚的点地,强行压服着怒火,对着慕寒月,恨铁不成钢,“这么和长辈没老没少,尚书大人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祖母,我爹教导我,做人要尊老爱幼,可他还教导我,不能平白的受人欺!”
慕寒月嘴皮子贼溜,对着凌老夫人面容恭敬,话糙理不糙,“我爹还说,不管是谁,受了他们的欺,就要还回去!
“要不然,就是个人见人打,狗见狗咬,还要被人笑话的窝囊废!”
这话,原主她爹没有对原主说过,但慕寒月她师傅对慕寒月说过。
她师傅还说,师傅如父。
所以,她将师傅说成爹,没错。
慕寒月的话,让身边人都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