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随意地瞥了那两个手下败将一眼,随后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在她眼中,这场战斗并没有过多的悬念,唯一出乎意料的便是先前的那两人的实力实在太弱,这让她这个存活了无尽岁月的存在实在提不起兴趣。
可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位故人不惜花费掉宝贵的人情也要请她出手对付这两个凡人,这两个凡人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恍惚之间,一道诡异的气息忽然出现。在那股气息的作用下,原本被女魃强行凝滞的灵力竟然重新开始流动。这些灵力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匡甫尸体的方向汇聚。
女魃敏锐地发现了这一切,随后不由得微微皱眉,莫名的不安之感涌上心头。要知道,在她的这个领域中,她拥有绝对的权柄,所有的一切乃至灵力、法则都由她掌控。
而这,也是为什么乾有无法发动法术或者天道术法的原因。
无数的灵力穿过天幕,随后源源不断地涌入匡甫的身体之中,这些灵力似乎有意识般朝着那些伤口之中汇聚,更有甚者竟游离于肌肉、骨骼、内脏、经脉之中,那具原本早已生机溃散的尸体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咚咚!咚咚!”
随后,微弱的心跳声从那具躯体中传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劲。那些扭曲的肌肉、粉碎的骨骼、破败的器官竟然开始微微颤动,随后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速度开始回正、拼接、组装。
女魃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原本古井无波的内心此刻掀起惊涛骇浪。她很清楚地记得,先前她已经将那个男人的身体从内到外都摧毁殆尽,即便是使用扶桑神力来进行治愈也断无恢复的可能。
可面前此刻所发生的一切,却又在时时刻刻地告诉自己那个男人以一种超乎她意料的方式正在恢复。
“首领,你再玩儿下去我可就真的死了......”
就在这时,原本那早已被女魃拧断脖子的乾有忽然张了张嘴,清朗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他用自己仅剩的那只手握住自己的脖子,随后在一声脆响之下,原本被拧成麻花的脖子被他徒手复原。
乾有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伸出手来掸了掸衣服上沾染的灰尘,一脸笑意地看着女魃。
“你行你上啊,可痛死老子了。”
匡甫的身体缓缓悬浮到半空之上,那原本残破的躯体如今早已变得完好无损。随后他稍微伸展了一下四肢,一个灵活的翻滚,整个人稳稳地落在地面之上。
“你们......”
看着面前这完好无损的两个人,女魃不由得陷入了莫名的惶恐之中。在她存活的无尽岁月里也曾遇到过几位实力强劲的人类,但是那些人类即使实力强劲,却也终究难逃一死。
而面前的这两个人类却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和她相比,这两个人才是怪物!
“尊神若是心有不解,不妨算一算吧。”
望着女魃这一脸惊骇的模样,乾有微微一笑随后开口说道。他单手负在身后,一袭白衣无风自动,神色俊朗而恬适,颇具一派宗师之象。
女魃一脸忌惮地看了看面前的两人,随后伸出手指不停拨算着。无数的血气在她身边汇聚、翻滚,随后转变成一道道天机术法,在这些天机术法的加持之下,原本扑朔迷离的真相也逐渐展露冰山一角。
”轰!“
下一刻,一道惊雷从天际落下,无穷雷光刺破天幕径直轰向女魃。
毁灭而狂暴的天罚之力在她的身体之中肆虐,女魃的身躯猛然一颤,那些运行中的天机术法也戛然而止。
女魃冷哼一声,无穷血气在掌中汇聚。紧接着,她竟徒手捏住这蕴含无穷毁灭之力的雷柱,嫣红的血气和湛蓝的雷光相互碰撞、消融,恐怖的爆炸向着四周扩散。
相持片刻之后,浓郁的血气将所有雷光吞噬殆尽。一道刺眼的血光冲天而起,直勾勾地穿透云层最终的炸裂开来。
“想不到,人间竟然还有你们这等存在。”
女魃深深地盯了匡甫和乾有一眼,潜意识里的轻视和不屑也荡然无存。
方才通过一番推算过后,她猛然发现即使是以她目前的天道术法都无法将面前这两人的底细推算清楚。这两个男人看似平平无奇,但是身上的迷雾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驱散。
不仅如此,在她想要强行推算之时,天道之力竟然转而反噬自身,若不是事先有一层天幕隔绝了大部分的威能,恐怕方才的那一击天罚便足以将她重创。
一个是不可推算之人,而另外一个......
女魃缓缓地转过身来,周身血气翻涌,无穷无尽的血气自赤水溢出,随后不断凝聚、压缩,最终变成一副狰狞的骨甲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那副骨甲出现的瞬间,原本平静的赤水忽然掀起惊涛骇浪,亘古的气息自骨甲之中逸散而出。在这股气息的牵引下,无数异象在天地之间浮现,晴朗的天空也逐渐被血色覆盖。
“古往今来,能够成就圣人之境的本就凤毛麟角,能够以肉身成就圣位的就更匪夷所思。而今天,本尊居然见到了。”
女魃说着便迈开腿缓缓走上前来,每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