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刺耳的声音将平静的夜空打破,随后便是几声惨烈的尖叫。
那个发出声音的士兵甚至还来不及转身跑出去几步,身体便被无数的剑影笼罩。只过了一刹那,他的身体便被恐怖的力量搅碎,精制的铠甲连同血肉被打的细碎,最终如同血花般绽放在半空之中。
如今的城墙上早已一片狼藉,鲜血混合着某种不知名的液体附着在青石地板上,汇聚成一条纤细的溪流。
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这些液体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朝着张道子蔓延过来,最后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身体之中。
张道子满脸享受地仰着头,满是血污的面庞此时正微微颤抖。无论是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臭味,亦或是随意散落在地上的残肢断臂,都让他心中感到无比的慰藉。
空洞的内心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的满足,即使是微不足道的那么一丁点满足,都足以驱使他不断地进行杀戮。
嗡嗡嗡!
几道嗡鸣声响彻夜空,随后无数道阵法的光芒乍现。因其所使用的灵力属性和阵法类别的不同,这些阵法所散发的光芒都不尽相同。
远远地望去,这些由阵法所构建而成的光影看上去极为绚丽,就好似夜空中张灯结彩的霓裳。
“他娘的,守夜的岗哨都是吃干饭的吗!现在才发现敌袭!”
身披玄甲的将军骂骂咧咧地营帐中大步踏出,面色极为不悦地朝着一旁的传令官看了过去。
那名传令官大约三十来岁,刚毅的面容如今一片煞白。他跟随着将军南征北战数十载,所见过的大场面可谓是不计其数,可是今天,他的面色没有半分往常的淡然,反而是笼罩着无尽的恐惧。
“说吧,怎么回事。”
玄甲将军皱了皱眉,略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怒火,随后沉声说道。
并不是他体恤下属或者礼贤下士,而是他敏锐地发现,如今的空气中正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
作为在刀山火海中摸爬滚打,历经无数艰难困苦成长起来的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今晚的这一次袭击与以往不尽相同。
硬要说的话,如今的他们似乎就是一群被激怒的猴子,此刻正无能地叫嚣着。
“敌袭,对方仅有一人,是......”
传令官的声音之中略带颤抖,他努力控制着内心之中的恐惧,以简短的话语汇报着这位不速之客。可是在他将要说出口的时候,那颗被他努力平稳的内心此时却不受控制地悸动。
“是谁?”
看着手下这般噤若寒蝉,玄甲将军最后的一丝耐心终于被磨灭。他一把拽过对方的衣襟,恐怖的巨力从他的手腕处发出,随后硬生生地将传令官从地面拎起。
“是张......张道子。”
传令官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在说出那个名字之后,他只感受到自己的肚子一阵翻江倒海。
如果恐惧只是一个概念的话,那如今的张道子就是这个概念的化身。
在敌袭的警报发出之前,传令官曾看到张道子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城墙之上,但凡他经过的地方,无数的内脏混合着残肢断臂如同烟花般绽放,并在空中形成绚烂的血花。
那些被杀的人如同被屠宰的猪狗,有的甚至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化作了碎肉。
这如同修罗场一般的景象,在月光的衬托之下,显得极为骇人。在亲眼目睹过那人间地狱之后,传令官头也不回地便拔腿往回跑,全然不顾身后伙伴的尖叫和哀嚎。
而作为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道子他竟然一脸享受地在大笑。
“别杀我!别杀我!”
恐惧如同巨浪般袭来,最终在传令官的内心之中肆虐,而他的双眼在某种奇异力量的牵引下,此刻正被黑暗所笼罩。
“真是废物。”
玄甲将军怒骂了一声,便拎起对方狠狠地朝着地面砸去。那名传令官在这股巨力下瞬间被砸晕了过去,这才没有了先前的聒噪。
“张道子么......”
将那昏死过去的传令官安顿好之后,玄甲将军这才一脸严峻地朝远处望去,在哪个方向,此刻正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军营另一侧
数千名士兵此刻正手持着兵刃,噤若寒蝉般环顾着四周。在他们的脚下,数道守护阵法此刻正亮起耀眼的光芒。
得益于这些阵法的加持,他们在先前和道门的战斗中才能够最大程度上减少伤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阵法是他们在战场上的守护神。
但是今天,这些守护神似乎没有再起作用。
哒......哒......哒......
厚重的靴子重重地踏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这道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瘆人。
远远地望去,一道身影正缓缓地穿过火场,在浓烟弥漫的战场中怡然自得地漫步。
那个人手中此时正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串联着无数的头颅,这些头颅的主人无一例外地都是万玄国驻守在古娄城中的士兵。
这些人有的是未经人事的少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