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摇了摇头,道:“吃到嘴的,谁会吐出来?”
“是啊,小弟,张建林拿到口袋里的东西,怎么会再拿出来呢?”张丽梅告诉他,“问张建林要这笔款子,他说急用钱,过段时间再还给公司,要不然就说过年的分红不要了,反正借口还不是随他找……而且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又不能闹大了,老爷子还要给张建林在外面留面子,也不可能去那些公司特意打招呼不能把款给他。”
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开始想单飞了,准备分家产了……原来这么回事,张建安暗自点头,任何一个家族企业发展下去,总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能理解。
“唉……都是一家人,老爷子不会逼他,我们这当哥哥姐姐当然也不可能逼自己的弟弟,所以这钱也只能这么算了。”张建军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又盯着张建安道:“不过,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所以,我想让张建林把手里负责的事,大部份交回公司。”
“嗯,大哥说的办法挺好,只要把像宜发这种大公司的业务权收回来,以后张建林就不能自作主张私自收款了。”张丽梅话是对着张建军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张建安。
看来这两人打的是斧底抽薪的主意,钱要不回来算了,过年分红没张建林的份,再把张建林负责的部份收回来,让张建林以后半分钱也别想拿到手,不过,张父会同意吗?
见两人一副等自己表态的模样,张建安只好道:“我看大哥的办法确实好,小弟听你们的,你们准备怎么做,我跟着就是了。”
这事说定,客厅里的气氛就更好了,下午上班前,三人才一副宾主尽欢的样子从张建军家出来。
上辈子他的家庭可能比一般人坎坷了一点,但他生活的环境却很简单,就一个爷爷,后来工作的环境就更简单,独自一个人在大城市里求生,每天两点一线,工作内容也一般很简单,比如他就喜欢在公司里当程度员,只面对不会说话的电脑。
张家,家大业大,人多,是非多。
前段时间他忙于跟向维定的生活,倒没太注意这些,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就让他不得不面对张家的内部问题了,尤其今天去了张建军家里一趟,就更是涉及其中了。
晚上吃饭时张建安还有些心不在焉,连向维定跟他说话也没注意,向维定第一次见他这样,有些担心,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向维定的话,张建安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觉得没什么胃口,便放下筷子,看着向维定,感叹道:“钱这玩意儿真不是个东西。没的时候,想它;有了它,还想更多。它能让女人穿金戴银,也能让男人风liu快活,恋人可以为它反目,亲人也能为了它成仇人……”
离家
没过几天,在公司的一次大会议上,大哥张建军提出:张建林已不合适负责业务这块,建议他把手里负责的业务全交回公司,另行安排他的工作。
估计这事张父没有听到风声,所以表情很突然,但似乎心里也早意识到有可能出现这一幕,所以并没有阻止大哥张建军。
大哥的提意得到大姐二姐的鼎力支持,其他的公司管理层也有几个人表示赞成,不过更多的人只是观望,毕竟这是张家内部的事,而张建安在大哥等人的目光中,选择了随声附和。
事关张建林的根本利益,他自然是坚决不同意的,他指出,这些业务都是他这几年辛苦的成果,是他一手拓展出来的,而且他长期与对方公司的负责人保护着良好的关系,如果换了人,可能对客户公司的继续合作意向产生某种不利影响,合作关系也可能被动摇等等。
当然,这种事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会向谁让步的,于是,管理层全部退出会议室,让这家人继续深入研究。最后,在吵了一天没有得到结果的情况下,大家不欢而散了。
张建安算是明白了张父身上的那丝黯淡,老人辛苦一辈子,为的就是家,为的就是孩子,这一切以后终究还不是孩子们的可现在一手养大的孩子们相互攻击……什么家和万事兴,什么一根筷子很容易折断,一把筷子折不断之类的问题,谁也不再理会,每当想到辛苦一辈子的成果,最后还是会被孩子们弄得四分五裂,老人心寒啊别说张父了,连张建安这个对张家没有亲情的人,现在都有些疲惫和作为旁观者的一丝深深地叹息了。
接下来的一周内,这件事没再当着管理层的面争执,只是张家关起门内部打口水仗,然后二哥张建林的反击开始了,这些年大家明面上、暗地里从公司拿钱的事都被一一抖出来,连张建安都有份,当然他拿得是最少的,因为张建安年龄太小,进公司时间太短,而张建军自然是张建林攻击的重点对象。
一般他们几人相互攻击的时候,张建安都是静静坐着,告诉自己,就当看话剧吧!其实他也不想来的,但张家的事张家处理,他现在也是张家人,谁也不让他缺席,似乎这些人就是要让所有张家人看到他们争出个结果,争出个输赢来。
都是自己的孩子,张父张母帮谁也都不是,只能口口声声骂“不孝子”,张建安也没被放过,他很无辜然后,张母病了,是被气的。
这次张母的病明显区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