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角落里有一盆花,枝叶翠绿,再仔细一看,却是一盆假花——工艺品,一旁还有一个大红色的上面有着大朵牡丹特俗气的开水瓶。
有些掉漆的木桌,看上去像八十年代用的开水瓶,有点摇晃的铁架子病床,还有室内的装潢情况,让他产生一种时空混乱的错觉。
靠……谁把他送这破医院来的?
真是难为了,还能在大城市里找到一家条件这么差,装修如此破旧的医院,别说病房里标准配置的内置卫生间跟电视机不见踪影,居然连个饮水机都没有?
徐文在心里骂骂咧咧,挣扎着想起床抗议,如果没法换个环境更好的病房,那他宁愿出院回家,单身男人的家也许像个狗窝,但狗窝也比这条件强百倍啊。
“嘶……”
他身体还没动,只是肌肉牵扯发力罢了,腹部就立刻传来一阵锐痛,痛得他刚刚聚集起来的那点儿力气从四肢消退,额上冒出一层冷汗来。
MMD,身体上的痛疼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结合新闻上时常报道的意外事故跟他最后时刻看到的那满天红光,他后知后觉地忆起经过邻居家门时那股味道,瓦斯?然后天然气爆炸?
现在的人无论出门还是在家,总是习惯门窗紧闭,也不知道那户邻居是出门忘了关天然气,还是被人有预谋的打开天然气,然后等主人回家——开灯——引起爆炸。
不过,管它意外还是意中的,都与他无关,他只知道自己被波及了,他只关心这次意外谁来负责,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等等谁来付,还有他伤得怎么样,尤其他挂念着屋里那台刚买的最新款笔记本电脑。
而眼下,他一定要抗议,小区负责人怎么能把他这位伤者丢在如此破旧的医院呢?就看这环境,徐文也觉得此医院的医疗条件肯定不行。
难道没人想对此次事故负责吗?
难道此次事故没引起广大群众的围观,没报道出来?
难道负责人头上有人,把此次事故遮掩了下来,甚至把他扔在这破医院,不闻不问,想撒手不管?
不对呀!
出现这种事故就算外面的人真不知道,小区内的住户总会知道吧?就算他跟小区里的住户们一起住了二年,却从没跟任何人有过交流,但这种发生在小区内的事故也该让平时冷漠的住户们联想到自己,然后集体要求小区负责人彻查安全隐患吧?
想来想去,徐文也搞不清此时什么情况了,一脑子浆糊。⒎⒈0⒌﹔⒏@⒏⒌⒐0
他倒有心爬起来出去找人问问,不过身体很虚弱,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刚刚那一下就让他现在彻底老实躺着了,两只手可以在床沿摸索移动,身体却有心无力了。
眼睛转动再次打量这个房间,徐文也不知道自己在医院躺了几天了,不过感觉上至少还要呆一段时间,他想着,一会儿如果有人来了,一定要问问此次事故谁出头负责了,一定要要求转院,就算不转院,也一定要要求换个好点儿的房间,不说配台电脑让他玩,至少要配台电视吧!
打定了主意,他这才有心看看自己的情况,转头看向自己放在被子外插着输液管的左手,还好,没有因为长期输液而形成的乌紫色的淤血块,也没有遍布皮肤的针孔,只是有点微微浮肿,肤色是没有一点血色的苍白感。
等等
这手的骨架貌似小了些,皮肤过份白了些,手的形状过份陌生了一些碰上天然气爆炸事故,没被烧死,也该脱一层皮,手上的皮肤完整,感觉身体上的皮肤也没有那种火烧火燎的痛疼感,只有随着呼吸而起浮的腹部肌肉传来痛感……他的伤呢?
这时,病房门从外被推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护士走了进来,见到昏迷中的病人已经清醒,感到意外地脚下停了一下,然后走过来,关切地道:“你失血过多,昏迷四天了,现在还不能动,否则伤口会裂开。”
失血过多?
小护士见病人一脸迷糊的表情,道:“你先躺好,我去给你叫医生,也通知下你的家人。”
“等等。”
徐文连忙把小护士叫住,语气惊慌地问道:“我不是应该只有烧伤吗?怎么会失血过多?”
小护卫侧头打量他,奇怪地道:“哪来的烧伤?你是被刀刺伤的,虽然不是要害位置,但因为失血过多,差点死亡,幸好被人送到医院时还有一口气。”
“怎……怎么……的刺伤?”护士的话让徐文紧张得声音都开始发抖。
小护士惊讶地看着他,道:“你不记得了吗?四天前,你遇上抢劫,被刺了一刀,听送你来的人说,你躺那块一地是血。”
“抢劫?”
徐文被这两个字惊得一个挺身想从床上“蹦”起来,结果背部还没完全离开床单呢,一声惨叫又躺了回去,痛得他眼前发黑,脑袋一阵晕眩,蜷缩起了身体。
“你怎么了?说了你还不能动,你怎么还要乱动……我去叫医生。”护士又急又气地吼了两句,上前看了看徐文的情况,然后急急忙忙跑出去找医生。
耳边传来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徐文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也许自己一直没醒,刚刚的一切只是做了一个荒谬的恶梦,也许等他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