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易作为南楚和谈的代表率先发言,他从方桌左侧正中间的座位上站起来,他整理好衣帽,侧身向上位行礼。
楼越离抬抬手,示意他开始。
他领命行事,他转身面对周朝官员,他把放置在桌上的一份文书拿起,递给身后的侍从,道:“交给九皇子殿下。”
侍从接过文书,绕过木桌来到宇文适身边,他躬身递上文书。
宇文适接过文书,但他并没有马上翻看,攥在手里,看向蒋易,道:“这是何意?”
蒋易道:“九皇子殿下,你现在手里拿着的便是我朝此次和谈的要求,详细内容里面皆有写明,你们可以先看看。”
宇文适拿起文书,漫不经心地翻看,没翻两下,他就不看了,随手丢到慕容月前面。
慕容月不解,瞪他一眼。
心里暗暗不满,“身为平南军主帅,大周朝的代表,和谈内容至关重要,怎能如此敷衍?”
宇文适不以为意,他抬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给我看?”慕容月不知道自己是否合适看这份文书,她转头看向程茂,程茂点点头。
她虽不满宇文适的态度,但她也确实好奇这文书的内容,她想知道南楚和谈的要求。
她不再犹豫,翻开文书,认真阅读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的眉头越来越皱,她有点理解宇文适了。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把文书一下子拍在桌上,“啪”的一声,桌面发出沉闷的震动,沙盘里的小旗因震动而左右摇晃,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慕容月生气极了,她想站起来理论。
但还没等她站起,宇文适好像已经预判了她的举动,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死死地摁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慕容月没想到他会突然发力,被他一下摁住,她试图挣脱他的手。
但她发现宇文适的力气大的出奇,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没办法站起来。
她瞪大眼睛,看向宇文适。
她一方面愤怒宇文适为何阻止她,一方面又诧异他为何有这么大的力气,刚才他明明……
她还他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没想到他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地制住她,她倒是小瞧了他。
他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她看不清眼前这个人。
慕容月与宇文适这边弄出不小动静,周围的人都侧目望去。
在他们眼里,宇文适用手紧紧地抓住慕容月的肩膀,而慕容月试图反抗,她的脸上写满愤怒,双拳握紧,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南楚的官员窃窃私语,暗地嘲笑,“周朝的人果然沉不住气。”
文书上面的内容他们自然知晓,就等着看对面的笑话。
而周朝这边的官员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九皇子和镇北将军一副要打起来的模样。
暗暗发愁,“这和谈还没开始,怎么就自己人先打起来。”
当然也有反应快的官员知道定是这文书出了问题,才引得这两位剑拔弩张,不由地伸长脖子,偷瞄慕容月手里的文书,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程茂坐在后面,忧心忡忡,他知道慕容月不会无理取闹,定有缘由,但眼下若是他冲过去询问,怕也不合适,他左右为难着。
高台上的楼越离眯着眼睛,盯着宇文适放在慕容月肩膀上面的手,他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站在一旁打瞌睡的贾余突然感觉周围冷飕飕的,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心想,“难道站得高,冷得快?”
他斜眼偷瞄站在右侧的陈锡,陈锡脸色平静站在那里。
贾余纳闷,“这高处不胜寒,就寒我一个?”
陈锡自从河昌城投降后,就回了南楚军营,一直跟在楼越离左右。
贾余没在陈锡那里找到答案,他又想问问他家王爷冷不冷。
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看见了他家王爷那张黑得吓人的脸。
他摸不着头脑,“这又闹什么脾气?”
其实这也不怪贾余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因为从一开始他的心思就没在和谈上,从站在高台的那一刻起,他就神游太虚去了。
原来,昨天夜里,楼越离放了他半天假,让他不用跟着他,爱干嘛干嘛去。
他虽不明缘由,但有假放自然高兴。他屁颠屁颠地去找好友徐飞喝酒,两个人喝的是酩酊大醉,一直喝到了后半夜。
站在高台上的贾余困的不行,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他心想着这和谈不过是走个过场,左右是他们南楚说了算,再加上有陈锡和蒋易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便偷个懒,神游太虚去了。
眼下瞧他家王爷的样子,定是有事发生,他也不敢困了,眯着眼,扫视下面,寻找事情的源头。
“果然如此!”
他看到僵持在那里的慕容月和宇文适,一下就明白过来,他家王爷这是又吃飞醋了。
他觉得他有必要解救一下他家王爷,他发现蒋易站在那里,灵机一动。
他一个劲得给站在那里的蒋易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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