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院是苏府最偏僻的所在,苏若茵三人又笑又闹,也不用担心会传到外面去。
三个女孩竟是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和放松。
苏若茵自从穿来后,就一直忙于赚钱和考虑如何离开苏家,心里时刻紧绷着,没有过一刻的轻松。
白洛灵虽然在家倍受宠爱,但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
叶晚棠就更不用说了,作为皇后的侄女,叶夫人自小就对她进行了非常严格的教导,她就是在礼教规矩的框子中长大的。
何曾有过像今天这样,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种无拘无束的状态,让三人都完全放开了。
到了最后,三人都喝醉了。
冯妈妈担心她们醒来后会头疼,连忙让莫青煮了解酒汤,和迎春几个,将她们都喂了一碗下去。
然后又将三人都扶到苏若茵的床上休息。
三个人竟是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眼见天色已经染上暮蓝,三人还是没有醒来。
叶晚棠和白洛灵的丫鬟快吓死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自家姑娘如此出格过。
喊又喊不醒,几个丫鬟都快吓哭了,在外面团团转。
一直到戌时,天都要擦黑了,三人才悠悠醒转。
彼此还迷茫着,相互看了看,才弄清楚情况,不由得相视一笑。
果酿的度数不算高,加上她们又喝了解酒汤,饱睡一场后,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赶紧唤了丫鬟进来洗漱。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荣安侯府和白府先后派了人来,问两人的情况。
眼看天色实在不早了,两人不再耽搁,就和苏若茵告辞,打算回去了。
苏若茵一直将两人送到垂花门,目送着两位好友走远。
她心中清楚,此一别,今生也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所以,今天,她才上了酒,陪着两位好友痛痛快快地疯了一场。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原谅我,棠棠,灵灵。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无论我身在何方,我都会永远祝福你们,平安顺遂,幸福安康。”
她深深地弯下身子,对着两人的背影行了一礼,算作告别。
待到站直身子时,苏林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边。
“茵茵,你为什么没有对她们说你即将要离开的事情?”
苏若茵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道:“四叔,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生离死别。”
无论在现代,还是在现在,苏若茵都很害怕离别。
她没有跟叶晚棠和白洛灵两人说,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要保密,另外一方面,也是怕看到她们的眼泪。
她宁愿一个人承受离别之苦,也不想看到两位好友难过。
至于以后,两人会不会生她的气,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苏林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看渐渐升起来的月亮,“还有两天时间,茵茵,你再考虑考虑。”
两天后,他就要离开京城了。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要劝茵茵留在京城的。
但是感情上,对于茵茵宁愿跟着他一起去登州,也不愿意留在京城,他还是感到高兴的。
这说明在茵茵心里,她是信任他的,是把他当做一家人的。
苏若茵摇摇头,“四叔,我早就考虑好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极为冒险的事。
一边瞒着四叔,另一边又瞒着秦烈。
到时候万一弄巧成拙,只怕不但会惹恼四叔,更有可能,会成为秦烈的累赘。
但是她更知道,如果让她就此眼睁睁地看着秦烈离开,却什么也不做,她根本就办不到。
她想为了喜欢的人,勇敢一回。
大不了,搭上自己的性命。
说不定,她一睁眼,又回到了爸爸妈妈的身边呢。
苏若茵一边慢慢往回走,一边在心中苦笑,她不记得以前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说爱情让人盲目。
当时她还嗤之以鼻,认为理智如她,就算是谈恋爱了,也不会变成恋爱脑。
但她现在的行为,是多么的疯狂,这和那些恋爱脑有什么两样?
只能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以前有多鄙视,现在就有多打脸。
可是又是谁说的,青春就是用来冲动和疯狂的。
如果现在不冲动,难道还要等到七老八十了再冲动吗?
只怕是到时想冲动,也没有那个心情和精力了。
苏若茵心中思绪纷乱,一忽儿安慰自己,一忽儿又嘲笑自己。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退缩的。
回到梨花院,冯妈妈和迎春正在清点这次生辰宴和及笄礼,她收到的礼物。
除了叶夫人,叶晚棠,白洛灵,苏林,苏修等人送的礼物之外,桑姨娘也在生辰宴的前一天,悄悄来了梨花院。
桑姨娘是个很温柔的人,她话不多,只是略带歉意地表示,自己没有太多的银子置办,所以只是亲手做了个荷包,里面放了特意去龙华寺求来的平安符。
苏若茵知道,前些日